“这小子害得老子跟兄弟们找了这么久,不好好揍他一顿,难消老子心中这口恶气!”
赵再成还在理直气壮的地说着,林学涛跟强子两人是哭笑不得。
主席台上,县调查组的领导凑上前来,挪了挪鼻梁上的眼镜,把眼镜凑到王胖子跟前端详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看清对方五官,“这位……真……真的就是举报人?”
县领导问这话的时候,又转眼往台上的刘惠普看去。
刘惠普自打赵再成把王胖子带到众人跟前后,就跟被雷霹中一般,半天愣在那儿,魂都丢了。看到县领导问自己,刘惠普只是木讷地点点头。
“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县领导皱着眉头,只是在一身匪气的赵再成身上扫了一眼,就赶紧转向了别处,满四周地把目光到处梭,好像在向在场的每一个寻找答案。当目光扫过李芳的脸上时,李芳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向一旁。
林学涛跟强子心里头为赵再成捏了一把汗。
可没想到赵再成倒是一脸的轻松自在。拿手往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王胖子肩膀上一拍,“县领导问你呢!”
“自……自己摔的!”
被打成猪头的王胖子费了半天劲,由于脸肿得老高,把舌头也挤着了,嘴里含糊不清有气无力地回了句。
“都听到了?”
赵再成得意洋洋地嚷了句,一边把目光特意朝台上的刘惠普望去,那架势似乎是特意向刘惠普宣战。
“王老板,请你详细说说马如龙跟林学涛收贿受贿的事。”
调查组的领导拿赵再成无奈,只好直接问马如龙的案子。
王胖子有气无力地抬起头,一双黑眼圈往刘惠普脸上扫了扫,作贼似的立即让了开来。
“林学涛……根本没有贿赂过马如龙,那件事都是我……都是我瞎编的……”
“什么?瞎编的?”
听完王胖子的话,戴眼镜的调查组领导一脸的沮丧。
台上台下,顿时炸开了锅,人群议论纷纷,李茂昌在话筒前喊了好几声安静,安静,村民们也愣是静不下来。
赵再成朝林学涛跟强子两人得意地抛了个眼色,咧开嘴嘿嘿直笑,强子冲他竖起一个赞赏的大拇指。
“还有呢?”
赵再成又是一巴掌拍在王胖子肩膀上,赵再成每一巴掌都好像有千斤重,把个王胖拍得整个人都往下一坐。
“我……我之所以举报马如龙跟林学涛,那是因为……受了村长刘惠普的威胁,他为着想拿林学涛厂子的事早就跟林学涛有过节,就想寻机报复……刘惠普横行乡里,勾结流氓地痞,他还说村里凡是跟他过不去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狗日的!”
王胖子一番话还没落音,台上刘惠普已经跳起脚来,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直接扑到王胖子身上。
“他……他胡说哩!各位领导,你们千万别信他!一定是赵再成搞的鬼……林学涛……林学涛他跟马如龙给钱……”
刘惠普气急败坏,张牙舞爪,一时都语无伦次了。
而时此时刻,台下的林学涛心中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刘惠普气数已尽,现在,只不过是失败前最后的挣扎了。
李茂昌上前来把刘惠普拉住。嘴里咳咳两声,“刘村长,你注意点形象!”
“林学涛!你……你狗日的!勾结黑道上的人,不安好心!老子跟你没完哩!”
刘惠普终于呼天抢地的叫骂起来,仿佛如同一个泼妇。
不过,这会儿,刘惠普骂得越是歇斯底里,林学涛的心中反而更加轻松。
“狗急跳墙,垂死挣扎……刘惠普啊刘惠普,你终于也有今天!”
台下,就在刘家气派宏大的祠堂跟前,诺大的水泥坪子里,村民们看着台上的刘惠普撒泼放赖,个个沉默无声,仿佛是约好了让刘惠普作着最后的跳梁小丑般的表演……
而此时的刘家族人们,个个脸色尴尬之极。
李茂昌把刘惠普按回了椅子上,好容易才将已经崩溃失控的刘惠普给震住了。
李茂昌瞅了一眼台下的林学涛跟强子他们,清了清嗓子,回到话筒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刚才王胖子说刘惠普平时在乡里为非作歹,干了不少坏事,今儿个趁着大家伙都在,也正好一起说道说道,谁有情况要举报的,现在就可以说,我李茂昌,还有县里的领导们都在这儿,一定会给乡亲们个说法。”
李茂昌这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让刘惠普心里再次挨了狠狠一拳。
台下,众村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都挂着犹豫不决之色。
看得出来,他们心里都有话想说,可又都不敢开口。
“咳咳!刘惠普都快不是你们的村长了,你们还怕个什么劲儿呀,我要是你们,就趁着县里领导在,说个痛快!”
一句清脆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声音不大,却像根针似的给村民们打了个激灵。
林学涛惊疑地扭过脸,朝旁边的秦岚望去,两眼瞪得老大。而秦岚却是低调地说完这句就收声了。
短暂的安静后,人群里一下如火山般爆发了。
“刘惠普去年弄了我十几条烟哩!”
“他跟领村的王寡妇早就勾勾搭搭,经常在草垛子里干那事哩!被我撞见过一回,还威胁不让说出去,不然就给俺小鞋穿……”
“他还贪了村里六百多块钱!”
……
村民们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嚷嚷开来,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