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直像一瓢凉水,把林学涛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我跟秦老师怎么了?我跟她没什么啊……娘,你是不是听到啥闲话了?”
林学涛急了,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
一旁林国庆脸孔一板,冲林学涛挥挥手里的铜烟杆子,命令道:
“你急啥,坐下,先听你娘好好说!”
可林学涛娘却把脸色扭到一旁,不想继续说下去。
林学涛心里心急火燎的,忙得给自己辩解,“娘,你可别听村里人瞎嚼舌头哩!他们那些人……你还不知道么!见风就是雨哩……”
林学涛娘沉默了阵,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虽然没啥文化,但是无风不起浪的道理,却还是清楚得很的,既然村里人有这个传闻,那一定是小涛跟秦老师之间确实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了,她秦岚一个年轻姑娘家大老远从省城里来,一个人住在学校,哪儿能不孤单寂寞呢?
心里头不禁有些埋怨自己,也没时不时地去学校看看,涛子住在学校,就跟那秦岚睡在隔壁,难免传出些不中听的话来。不过,她内心里当然希望村子里的传闻只是夸大其辞了。
良久,拉着林学涛的手说:
“涛子,那你当着爹娘的面说,你跟秦岚真的没啥关系?”
“我跟秦岚那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同事关系了,她是学样的老师,我是学校的校长,就这么回事儿!”
林学涛脱口而出。
林学涛娘看了看老伴,又问了句:
“你心里头,真的只有妮子一个?”
林学涛轻轻地叹了口气,点点头。
“对!”
老两口子对视了一眼,见了林学涛肯定的回答,这才放下心来,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那就好……”
林国庆磕了磕烟杆子,不忘叮嘱一句:
“你呀,可别有了点儿本事就尾巴翘上了天,那些花花肠子啥的,少给老子来。我可警告你,好好跟妮子处,将来娶了人家过门安安分分过日子,要是你辜负了人家,老子头一个饶不了你!”
“知道了爹。”
林学涛低着头,小声地应了一句。迈开步子,一个朝厨房走去,生火烧水。
洗完澡,林学涛躲在自己房间的床板上,翻来覆去地有些难以入眠。
自己跟秦岚的一些风言风语,想必一定是罗月那个丫头舌头长,说了出去。可这事儿林学涛心里也清楚,就算没有罗月,自己跟秦岚两个人的嫌疑,也是迟早的事。
虽然自己当着父母的面,一口咬定对秦岚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普通的朋友和同事,可是当他一个人静下心来的时候,心底里最真实的感觉却在隐隐地提醒他,自己有些言不由衷……
说自己真的不喜欢秦岚,那恐怕是连他自己也没法相信的事,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中的时候,林学涛的眼前就止不住地浮现起自己与秦岚相片的点点滴滴,秦岚那只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的白皙小手和花瓣一样的红嘴唇,就越发清晰起来,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令他心跳加速,脸上发烫。越想越害怕,索性蒙头睡去。
自从林学涛去领近的村县走访一遍之后,他自己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段地有旁边的村子里的村民们来参观他的罐头厂,学习经验的村民,仰慕崇拜的一些女青年,还有来跑生意,谈合作的的商人,应有尽有。弄得林学涛每天都要花不少时间接待这些人,山杏和大脚这些女工们工作的时候被很多外人看着,也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了。私下里就有些抱怨起来。
可林学涛倒是大度得很,说村民们都想要致富,能为集体贡献一份力量也是好事呢。大脚就在一旁撇撇嘴说,“涛子,咱们这些乡下人可没你觉悟高哩!当初你把机器拖回来的时候,村里的人不是嘻嘻哈哈,冷嘲热讽的么!要是我呀,才不给好脸色看哩!”
山杏听了,就在一旁笑着说:“大脚,咱厂长那可是干大事的人,哪儿能跟你一样,成天计较这些小得失呢!乡下人毕竟见识有限,如果这点儿小事都不能大度点,又哪儿能闯外面的大世面呢!”
一句话说到了林学涛心坎里,对着山杏感激地点头,心想山杏果然就跟大脚她们不一样。
大脚却不服气,瞪了山杏一眼,嘴里小声地嘟囔了句:
“就你聪明!说得好像你跟咱就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似的!”
山杏触了个没趣,脸上神色有些难看,不过好在林学涛及时了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色,山杏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几天后,乡里干部又来了一趟林学涛的厂子里,这回,是乡长李茂昌亲自带头来的,一下车就喜滋滋地跟林学涛说,现在乡镇企业的风是刮得越来越得劲,全国上下都火着哩,市里要搞一个宣传表彰大会,李茂昌跑了不少路子,总算为乡里争取到了一个指标,决定让林学涛代表乡里去市里开会受表彰,让他准备准备,三天后就出发,到时候乡里会专门的车送去。
林学涛一听犯了难了,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得了个致富劳模的头衔,一十里八村的村民才刚送走,又要去市里开会折腾,这么下去,他厂里的事可还哪有时间照顾。
李茂昌见林学涛为难的样子,大手一挥,就说:
“代表乡里去参加表彰大会,那可是大事,事关咱整个乡的形象,你厂子里的事是小事,这样,我明天就给刘惠普说,硬性让他给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