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实在没有想到清妍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对那要写信的人说稍等,便到了后面,见她像个乞丐人,鼻子便酸了,抱了她,哽咽,“坏姑娘,你怎么弄成这个模样。”
清妍倒是嬉皮笑脸的,“不要哭嘛,我是故意把自己弄成乞丐的,这样的话侍卫就追踪不到我啦。”
安然这才松了一气,当真以为她行乞跑到这,那样远的路,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可不敢想。想好好瞧她,脸上却太脏了,根本瞧不出往日的模样。只是握了她的手,分明是比之前瘦了很多:“手都冷成冰棍了,我去买碗热乎乎的面条给你。”
清妍微微咽了咽,点头。
安然去了隔壁面摊那买了一大碗面,加了两个蛋和一大块肉,端过去给她。听见客人叫自己过去写信,便让她吃着先。等写完一封信回来,那碗面已经吃完了,连汤汁都不剩。安然顿了顿,清妍自小娇惯,吃东西可都是品其精华,哪里见她吃的这么干净过。再看她两手空空,根本没一点行囊,她到底是怎么来这的,看得她一阵心疼。
她跑去跟安素说今天早收摊子,带清妍回去洗漱。安素摇头,比划了一番,说自己也可以看好摊子,这么早回去今天没钱,没饭吃。安然拗不过她,拜托了左右小贩照顾好她,这才带了清妍走。
两人刚走不久,便有人来。起先还能比划得清楚,可等到那人犹豫在两幅画之间不知该挑选哪个,问安素各个优点时,就比划不清了,急的额上渗汗。
远处的茶馆正有两人往那看,见状,李悠扬说道:“少年,该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刻了。”
骆言叹气:“李爷,天天在此虚度光阴不去做正经事,真的好吗?你要是想补偿她,何必每天换着不同的人去买画,直接给钱嘛。”
李悠扬轻笑:“我是这么肤浅的人?骆言,我说了,你娶安素,我的钱都是你的。她除了不会说话,可没什么缺点。从穷酸管家变成侄女婿不是一笔好买卖?”
洛阳也轻声笑笑:“缺点多的都数不过来。她胆子小,还容易害羞。日后我的夫人,可是要和我一起打拼商行的。而且……若是她知晓李爷出了这么个混账主意,估计会恨您一辈子,然后不许我爬床睡觉。我可不要受这罪。”
李悠扬没了耐性,踹了他一脚:“快去,不待一个时辰就别做我李爷的管家了。”
骆言只好往那边快步走了过去,到了画摊前,那客人已经不耐烦的走了。见她神色落寞,拿了画过来:“我买了。”
安素看了看他,对时而跑出来的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伸手拿了回来,摇头。骆言说道:“他买和我买有什么不同。”
安素还是摇摇头,客人买是客人真心想要,他要买并不是真心想买,完全不同。
骆言又默默的在那缺点后添了一笔:固执。
见安素坐回小板凳上,他也拿了凳子坐下,一个时辰可有得熬了。他偏了偏头,上下看她:“李安素,你要是胆子再大点就好了。”
安素蹙眉,拿了棍子在地上写:很大了。
骆言扯了扯嘴角,拿棍子在地上画了个大圈,得意道:“这是我的胆子。”随后又在旁边戳了一个小点,“这是你的。”
安素眉头拧的更深,画了一个小他一点点的。骆言摇头:“怎么可能!上回你碰见地痞,还有刚认识你时被学堂的人欺负你不还手的事都忘了?”
她摇头,不许他擦了那圈。骆言见她执拗,捧腹笑道:“明明胆子小的跟手指般。”
安素憋红了脸,不跟他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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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带了清妍回家,在院子里绣花的沈氏还以为她从哪里捡了个乞丐回来,等她开口唤了人,听出声音来,周姨娘一个刺激把针扎进手指里,痛的直皱眉。众人起身:“见过郡主。”
清妍笑道:“什么郡主不郡主的,沈姨不要多礼。”
沈氏也没多问她怎么这个模样,让宋嬷嬷去烧水给她清洗身子。
上好了水,安然试过水温,拿了自己的衣裳给她。进来放衣裳时,见她背上有许多刮痕,不似人为,更像是被什么荆棘之类刮伤的。
清妍没听见出去的脚步声,在澡桶里转了个大圈,微微瞪眼:“色姑娘,莫非你要看我洗澡不成。”
安然拿了浴帕给她小心擦,咬了咬唇:“你走山路过来的?就不怕碰到坏人吗?!”
清妍趴在桶沿,微怯:“怕被侍卫追上……走山路顺利。”
安然气道:“你千里迢迢跑到滨州来做什么!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清妍更生怯意:“好姑娘不要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这般冒险了。”
安然气的心痛,又给她洗干净头发,那发也不知几日没梳了,实在捋不顺,还剪掉好几撮。等水都快冷了,这澡才洗好。安然拿了干帕子给她:“自己擦,待会我帮你好好梳梳。”
清妍笑道:“知道啦。”
安然将那破旧衣裳卷好丢了,回来拉她进房里梳头发,好不容易梳顺溜,手都快酸麻了。
清妍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笑道:“这几个月来我去河边喝水都会被自己吓到,如今可算是恢复原貌了。”话说完才察觉自己又说漏嘴了,见她抿嘴肃色,这才低声,“父王逼我嫁人,我不想,可是看的很紧。后来我想起花园里有个狗洞,于是就说去看花,和下人捉迷藏,然后就从那里爬了出来……”
安然愣了愣,狗洞?如果是不让人怀疑的那样逃出来,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