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不然那心理素质是得有多好啊。
他发了一会怔,又觉得说不定云默还真知道,冒牌货在这个屋子里待了四五年,也没有泄露出什么信息,他都还一直以为,这是什么意外,冒牌货到了他身上,为了存活才装失忆的。
如果那是密谋的一件计划,那么这些人……这些人得有多么深的城府,并且还能毫无愧疚感,自自然然地幸福生活啊。
他的脸颊不小心碰到了窗户的外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不由得更阴暗地想,说不定冒牌货知道他在这屋子里,否则怎么会这房子外面都是结界,出都出不去?
这个想法太阴暗了,他想完了还是决定否决掉,他不能相信会有这种神经病,占着他的身体,用着他的钱,享受着他的情人,在他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秀着幸福,然后默默地给他看。
他还记得每次那对小情人抱在一起的样子,下班之后,甜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吃完饭,冒牌货玩电脑,云默趴着看杂志,玩一半的时候冒牌货会撒娇地说过来陪我玩嘛,或者给我洗个苹果,云默被指使的团团转,但绝无怨言,于是冒牌货玩电脑,云默一口一口喂。
在他上班的那段时间,云默都没有做过这么体贴而私密的举动,以至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怀疑云默是那种性子冷淡的人,但是后来看到了这些,他又只能觉得大概是冒牌货性格比他好,毕竟同样是讲话,软软的请求肯定比他粗暴的命令好多了。
可是……可是,虽然当初追了很久,最终还是云默同意跟他在一起的啊。
他有种心头喷血的感受,他真是好久没有这种感受了,简直是比那时候一夜睡醒发现自己变成了鬼魂还要愤怒。
门口传来了交谈声,但似乎不是延江的,他把自己的心思压下去,努力跟自己说想多了,不然云默当年直接拒绝他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然后飘到了门口。
昨天那个圆圆脸的长鸣又来了,还带了一个道士,这次这个,卞白贤倒能确定是道士了,毕竟穿着冠服,身后衣摆上的流云八卦图在风中飘飘荡荡
根本没有刮风,为什么衣服会飘起来呢,卞白贤有点奇怪,围绕着老道士转了两圈,只这两圈他就知道这个老道士也是个绣花枕头了。
老头子正在跟金钟仁讲话,完全没有看见他。
金钟仁把手机里的视频给老道士看,还含糊做了一些解释,不过金少爷有点心眼,只说自己挂了这个铜镜之后,家里似乎经常有怪事。
金钟仁说是老道士,但是卞白贤估计,这道士至多也就五十,胡子很长。但是脸色非常好,紫膛色中带着红,神采奕奕,也不像那天那个风水师,又瘦又矮,虽然穿着冠服有点奇怪,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挺靠谱的,可惜真才实学还是为零。
老道士在房子里点了香供了三清,叽叽咕咕了好一会儿,在房子里绕来绕去,倒是没拿什么法器,最后烧了冥纸掷了杯筷倒是困惑起来。
“房子很干净啊。”
就这点卞白贤倒是特别同意,他有时候都会想如果世界真有什么鬼魂之类的,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啊,他趴在窗户口看外面,也都是来来去去的行人,从来没见过传说中的鬼。
“不可能。”金钟仁用力反驳,他的那个手下长鸣倒是很懂事,去了书房把门关起来了,金钟仁望了望书房,皱起眉头,“肯定有东西。”
老道士抬起衣袖,他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袖口亮晶晶的,估计还是笔挺挺,也不知道是擦了鼻涕还是抹了油垢。
“小哥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金钟仁僵硬了一会儿,卞白贤不确定金钟仁是不是在犹豫要说实话,但是金少爷还是挺谨慎的:“朱砂一点点减少了,你觉得这还不算什么?”
老头子嘿了一声,双手背后,又在客厅绕了一圈,嘴里嘟嘟哝哝,一忽儿又猛然开口:“生辰八字给我。”
金钟仁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哎了一声。
“我更擅长相术。”老道士很严肃,“你想寻找什么?”
卞白贤记忆里金钟仁其实挺嘴硬的,诈点话出来不容易,但是金钟仁这次很快就软了,估计是被老道士震住了,满脸激动,忙说最近夜里天天做梦,有个人给他托梦说在这屋子,那个人似乎还没死,只是成了植物人。
“你说,这个屋子里有个生魂?”老道士总结的很快,挥一挥手,“小哥你可不敢胡扯。”
金钟仁用力点头:“对,他好像还走不出去,你只要把他弄回来,或者能让他碰上什么东西就行。”
老头子吞吞吐吐,金钟仁在边上翻包:“支票你肯定不要,打钱估计你也不放心,要不现在我们就去银行,我给你现金。”后者皱了皱眉头,“但是可能取的不算多,我没提前通知要取钱,而且银行似乎也关门了。”
老头子没有吭声,卞白贤在老道士面前晃了晃,还用手摸了摸老道士的鼻子,他估计这老头肯定是撒谎的,虽然金钟仁撒谎了,但是猜出在找什么并不困难,在找脏东西找鬼不是找么?
这分明就是个含糊的骗术,他都看的出来,金钟仁居然被蒙住了,不过也幸好金少爷惯常谨慎,留了一个心眼。
可能也真是心急吧,他想,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滚,去书房转了转,这边的谈话他已经预料到结尾了,书房里的长鸣倒是没有老老实实地坐在,居然在翻抽屉。
卞白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