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招展好像在对他说着欢迎。
李寅启好不容易找到了游霄的家,门却紧闭着,看了眼门边大小不一的旧信箱。
李寅启打消了写张字条塞进去的想法,转而朝着坐在对面墙根下的老大妈打了个招呼。
“请问,游霄是住在这里吗?”
老大妈耳朵可能有点背,听了两遍,又反应了一会,才朝着弄堂口喊了一声,“雪丽姐,有人寻。”
李寅启转过头,就看见有个男人从十来米远的一扇门内伸出头,朝他招了招手。
跟老大妈道了声谢,边走边寻思,一个男人,居然叫雪丽姐。
走进那扇门才发现那里居然是个棋牌室。
不大的地方,摆了两张台子,打牌的人,看打牌的人,满满当当围了一屋子。
李寅启朝刚才招呼他的男人点了下头,刚想开口,就看见那男人往里面一指。
“雪丽姐,有人寻侬。”
原来雪丽姐还另有其人,李寅启顺着那男人的手指往里桌瞧,只见一个口中斜叼着香烟的浓妆妇人,一脚蹬在凳子上,双手把牌往前一胡噜,叫了一声,“这牌本来就够难打的了,是谁又跑来触我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成长环境很重要
李寅启不是没见过上了年纪的市井女人,眼前这一位显然算是典型中的典型。
那当头的一声冲,虽然根本唬不住他,但也让他认清一个问题,他来的不是时候。
且不说这女人是不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主,单凭他搅了人家的牌局,今天想问出个名堂估计是不容易了。
话虽这样说,既然来了也不可能掉头便走。
于是,李寅启还是迎着那女人打量他的目光,往里走了一步。
“雪丽姐是吧,我是来找游霄的,您是他家里人?”
雪丽姐听到游霄的名字,就着刚才的姿势又把身子转过来一点,看李寅启的眼神也更加直接大胆起来。
“我是不是他家里人,要看你要是来追债的,还是来送钱的。”
没等李寅启接话,跟雪丽姐一桌的几个牌友就小声嘀咕开了。
“个游霄是啥人?”
“就是霄霄呀,雪丽姐家拍戏的儿子。”
雪丽姐听见了,脸色一沉,连忙甩手骂道,“胡说什么,我还没嫁人呢,哪里来的儿子?”
李寅启只当是没听见,脸上依然顶着笑,把手里的纸袋递了上去。
“我是电影公司的,上次游霄来我们公司试镜,把这个落下了,他留的电话好像是个错号,我就很冒昧的跑到这来了。”
雪丽姐接过纸袋一看,马上变了一副表情。
“臭小子,还能勾搭上你这么上档次的货色。那事联系他们公司也行,按天按月都有价,不过,你要是面子薄,不想让人知道,给雪丽姐一点打麻将的小钱,我帮你张罗。”
李寅启一听这话便知道这个雪丽姐把他当成了游霄的主顾,他拿衬衫说事其实也有点想玩暧昧的意思,可没想到这个妈妈不像妈妈,姐姐不像姐姐的女人给游霄拉起皮条来,竟然这么直接。
既然人家都开了口,李寅启也不能装傻不接翎子。
从外套里掏出钱包,也没细点就抽了一叠红票递了过去。
雪丽姐看李寅启还当真掏钱,立马喜上眉梢,真真把他当成了想包游霄又抹不开面子的富家公子。
边沾着吐沫点钱,边对李寅启嘱咐。
“你给我留个电话,他一回来,我就让他联系你。”
牌友看着雪丽姐手中的红票眼馋,嘴上又开始挤兑她。
“霄霄又不是你儿子,留个电话就几千块到手,这钱也太好赚了。”
说着望向李寅启,“小伙子,你看长得端端正正的,别被这婆娘骗了,不就要个电话的事,阿叔也能帮你要到,一张,一张就行。”
雪丽姐数到一半,看牌友给她拆台,恶狠狠的朝那男人的手面上打了一下。
“哪能就是个电话的事,不懂不要瞎掺和好伐。我是霄霄的娘娘,他赚了钱也是要孝敬我的,我这不过是预支一点,不然哪有钱跟你们玩?”
李寅启看他们开头吵得凶,说到后面竟然有了些打情骂俏的架势,当即不想久留,随手找了张废纸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名字就单留了个李。
雪丽姐看了也不言语,她知道这种公子哥都有名片,不给她是不想暴露身份,接过纸条往口袋里一塞又开始手脚麻利的垒起了牌。
谈话到此为止,李寅启也点着头准备告辞,临走到门口,就听雪丽姐一声喊。
“李先生,看你是个老实人,我特别送你一个情报,我家霄霄啊,不喜欢太斯文的人,你可以放开胆子玩得野一点。”
雪丽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有往外看,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牌,斜叼着香烟的嘴角弯弯翘着,露出一个有些放浪的笑。
李寅启出来的时候,又迅速的找了一下陆铭留的那个地址,好像就在附近可又好像隐了形。
转了一圈又回到一开始那个老大妈那里,问出陆铭的名字时,他有那么极短暂的一刻,唯恐老大妈又喊出一句“雪丽姐,有人寻。”
结果倒没有应了他的担心,老大妈听了几遍,最后还是摇摇头。
李寅启有点不甘心,又拿起地址问老大妈,老大妈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干脆回了他一句,“这个地址是错的。”
一看时间,李寅启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开车直奔浦东,他中午还有个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