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尊心不允许他那么干,这不是在谈生意,他也不屑于做一个为了一己之欢就跑去猛揭人伤疤的混蛋。
毕竟他的出发点是想帮游霄一把,而不是把人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amy的报告和今天片场陆铭的表现却让他意识到,事情并不是斩了游霄的恩客来源再给他介绍一些正常工作那么简单。
这个人的会变成这副样子,可能跟他的生活境遇有关,但解决他生计问题的法子,就像贴在他后腰上的狗皮膏药,只能治外伤,心里的病还得把心剖开来看。
“我想知道是因为我想帮你。”
“启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人,从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吧?就好像听到李寅启的话,游霄的心分明悸动了,他不是没想过,也许李寅启是真的有点喜欢他。
人,从来都是懦弱胆怯的吧?就好像看着李寅启的脸,游霄的心又退缩了,他不是没想过,也许早点结束才是更正确的做法。
“游霄,我再重新问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已经知道你和陆铭的关系,当年顶包的事只差你俩的亲口承认,但至少陆铭知道你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告诉我,你到底欠了他什么,帮完他还要千方百计的躲着他?”
游霄终于坚持不住的移开了视线,目光就此来回漂移再找不到可以让它停下的焦点,就好像他颤抖的声线,让吐出的每个字都游离在正常区间之外。
“启哥,你是东海的老板,怎么会不知道,干净的背景对于一个明星意味着什么,你签了他,是看重他的才华,我信他,也信你,他是注定要发光发亮的,自然不应该跟我这种人扯上什么关系。”
“你是哪种人?他陆铭注定要发光发亮,你就注定要一辈子黑到底?我就闹不明白,你是没脑还是没种,就不敢抓住眼前的机会,给自己争口气?!”
李寅启当时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分明清楚游霄眼前最大的机会就是他自己,但他更清楚就算他指名道姓的让游霄来抓,对面那个男人也不会去抓紧。
“这世上不可能人人都当英雄,就好比拍电影,有人演主角,就有人得演配角,不是我不争气,我只是一早就清楚自己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我不是要让你去跟陆铭抢主角,我只是……”
李寅启的声音噎在此处,整个身子又重重的砸进靠背里。
他本来想说的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点。
可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那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本身就是个笑话。
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人,分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犯了错般缄口不语眉眼低垂,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没有同情,没有愧疚,没有气愤,只是很不是滋味。
独自坐在充满膏药气味的汽车里,李寅启突然觉得外边夺目的阳光很不真实。
他和游霄在饭店门口就分了两路,因为他稍后还要去见个人,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坐在车里发呆。
但他现在真的需要冷静的想一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才会那么急,那么不像自己。
可那似乎是一道过分复杂的谜题,越是想理清就越是纠缠不明。
百思不得其解的李寅启最终只能贪婪的做着深呼吸,企望那些浸透了膏药分子的气体也能够包治百病。
然后在郁结于胸中的那股浊气被置换而出之后,利落的踩下油门,冲进那片苍白惨烈的炙热里。
作者有话要说:
☆、探病牵扯出的另一桩往事
拎着果篮走进病房的时候,李寅启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李寅启。
王宽口里喊着“启哥”快步迎上来,可一近他的身,五官立刻攒在了一块。
不过能跟在杜欢身边的也基本算得上人精,只见他极度平滑的把自己脸上的表情调整成了微笑,接过果篮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杜欢靠在病床上,左眼还覆着一层薄薄的纱布。
不知道是在医院里伙食太好,还是药物作用,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如今看上去圆润了不少。
不过杜欢整个人精神状态还挺不错,他也没有王宽那么些顾忌,看着李寅启走到床边,招呼也不打一声,上来就槽了句:“你又进军医药行业了,没听说呀?”
联想到王宽刚才的表情,李寅启这才揪起衣服领子闻了闻。
奇怪,真的那么大味儿吗?他怎么一点儿也闻不出来。
“看来你是恢复的不错,还有闲情吐槽我。”
“好吃好喝一动不动的膘都养出来了,恢复的是不错,不过出去之后,估计就只能转型演大叔了。”杜欢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只是把这当成一句朋友间的玩笑话,所以没等李寅启说什么,便先调转了话题,“新戏怎么样?听说你找了个新人顶我的缺,你是对自己的眼光太有信心,还是压根就瞧不起我呀?”
“哪能呢?这部戏你是最佳人选,表面上给人家看到,只当是这部戏换了个男一号,你不知道我在后面做了多少工作。”
“少跟我这装可怜,做多少工作还不都是你自找的,说到底就是为了给东海挣钱,真不知道你这么拼死拼活为了什么,一点生活乐趣都没有。”
这话杜欢说过不止一次,他是真把李寅启当朋友才会几次三番的提醒,因为在他眼里,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部疯狂印钞的工作机器。
以前听到杜欢这么说,李寅启答或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