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设计新的角色。
她对于空太充满疑问的视线完全没有反应。
「呃~~那个,椎名小姐。」
即使出声叫她,过了好一会她也没有从素描本上把头抬起来。
空太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做自己的事。
过了五分钟,真白突然反应过来。
「什么事?」
「呃~~是什么事来着?啊,对了对了,请问我的个人隐私呢?」
擅自走进房里来,又擅自赖着不走,跟她说话也不搭理……这让空太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存在意义。
「没有。」
「这样啊?没有啊……我就知道。」
「有。」
「那我问你,这里是哪里?你在做什么?」
「空太的房间。设计角色。」
「你有自己的房间吧。平常不都是在自己房里工作?」
「从今天起要在这里做。」
「好,为什么?」
「那是……」
咬着笔杆,真白陷入了沉思。
「不可以回问我『为什么?』喔。」
空太活用被磨练出来的经验先发制人。
结果正想开口说话的真白闭上了嘴。
「还真被我说中了啊!」
「不是。」
「喔。那就让我再问你一次,理由是什么?」
因为判断正确,空太忍不住愉快地挑衅了起来,却没想到这将扯出无法预料的事……
「如果在这里做的话……」
「如果在这里做的话?」
「总觉得就能了解恋爱了。」
「咦?」
总觉得就能了解恋爱了——她是这么说的吗?这就是为什么要在空太的房间里工作的理由……为什么会是空太的房间呢……为什么?为什么?这该不会是……
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有该做的事,不能因为别的事而分心。好不容易通过了书面审查,应该尽全力在企划发表土。
「……不能在这里吗?」
「啊,不……那个……」
「我不能待在这里吗?」
空太无法正面看她,便把脸转开。
「要是被青山发现的话,她会生气吧。」
「那我要待在这里。」
真白斩钉截铁地说着。
「咦?」
「……空太动不动就提七海。」
「什么跟什么啊?」
「不管。」
真白背对着空太,再次集中注意力在角色设计上。她描绘线条的声音,多了刚才所没有的锐利。
「你要在我房间里也无所谓啦。」
只要在画画,真白都非常安静。把她当成大型玩偶就行了,也不至于影响企划发表的准备吧——空太决定随她去。
虽说如此,心里在意的女孩子就在身边,还要无视于她的存在,思春期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真白自己大概没发现吧?她偶尔会发出诱人的叹息。虽然不知道是因为设计得不顺利或是其他原因,但要用来吸引空太的意识已经有足够的破坏力。
托真白的福,空太每隔一段时间总忍不住观察她。
真白基本上都在床上,有时双手环抱膝盖、屈膝坐着;有时则背靠着墙壁将双脚往前伸直;严重的时候还会趴在床上踢着两只脚啪嗒作响。唯一不变的是手始终没停过,还有经常与空太视线对上。有时是空太先看着她,她察觉到而抬头看他;反过来的情况也以相同的频率发生。
「为什么要盯着我?」
「我才没看你。」
「骗人,明明就在看。」
「你才是一直在看我吧?」
「我没在看。」
「别扯谎了!」
「我没在看。」
「我也没在看。」
「…………」
「干、干嘛不讲话?」
「真不像个男人。」
「少找碴了!」
就在重复这样的争吵之中,天也黑了。
打工结束回来的七海,从外头出声喊了「有甜甜圈可以吃」。因为空太的房门开着,七海的视线立刻朝向床上的真白。
「要我说几次才会懂啊……」
「七海,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不对!真是的,真白为什么要穿着睡衣在男生的房间里啊?」
「因为空太没帮我拿出要换的衣服。」
「是我的错吗!」
「神田同学也是,为什么什么都不说!真是下流。」
「谁在想那种事了啦!」
「真的吗?」
「那当然。证据就是她从上午就在这里了,到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喔!」
「喔~~你们一直在一起啊?」
七海的声音瞬间变得冷漠。
「咦、咦?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也不能再继续粗心大意下去了。」
七海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空太没听清楚。
「嗯?」
「总之!真白跟我回二楼去!」
七海不由分说地拉起真白的手。
「啊、喂!」
「今天也要练习企划报告吧?神田同学也赶快做准备!」
「喔、喔。」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要夹带私人恩怨!」
隔天,以及隔天的隔天,真白都一声不响地闯进空太的房间,也没特别的事,只是靠在准备企划报告的空太背后,做着自己的工作。然后不断重复每晚被打工结束回来的七海斥责,然后被带回二楼的模式。
空大对这种情况感到有趣,晚上则继续以樱花庄的成员为对象做练习。白天思考前一天练习的缺失,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