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多少不说,如今又被钉在了地上,冒然取出这根金属棍的话,后果……
他心里已经在大声喊糟,可是嘴里的语气却还轻松:“花毛胖子,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胖啊……”
“花毛胖子”是西瑟夕里小时候的绰号,那个时候他长了一身乱七八糟的花毛不说,还特别胖。
知道这个绰号的大概只有和他一同长大的那批幼崽了。
“吼……”气若游丝的吼了一声,西瑟夕里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他用最后的力气拍了拍翅膀,企图将罗思塞赶离自己身边。
去吧,离开这里,趁这里完全销毁之前离开这里。
“吼……”
谢谢你,在最后的时刻来到我身边,使我不至于一个人孤独死去。
谢谢你……
到头来,果然只有你找得到我。
西瑟夕里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了,或许是失血太多,生命力已经渐渐从他身体中抽出了。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在他还是一头幼崽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并不受欢迎。
幼崽们也是拼毛色的,一身杂毛的花毛胖子经常被排挤。于是比起和同伴在一起,西瑟夕里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在霍尔比斯堡的迷宫里乱逛。
这里有很多房间,每个房间都很漂亮,有好看的宝石,还有好看的画儿。
西瑟夕里是个安静的幼崽。
每进入一个陌生的房间,他就会好奇的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猜测着每件东西背后的历史,用小爪子细细的抚摸上面漂亮的花纹……都是他乐此不彼的快乐游戏。
直到他不小心闯进了这个房间里,这个有着金色王座的房间。
那把椅子真漂亮呀!
这是花毛肥仔的第一个想法。
然后,他看到了座位的主人。
强大、残酷而美丽,那个人从此成为了西瑟夕里的憧憬。
被摸头毛的温柔,一辈子也忘不了。
然后……进入这个房间的秘密方法被另一头幼崽发现了。仿佛专门和他过不去,西瑟夕里每发现一个秘密基地,罗思塞总能追在他后面把这个地方同样找出来。
如今罗思塞果然是唯一一个找到他的人,然而,王座的主人却不在了……
西瑟夕里的眼睛越来越无神了。
“喂!你不要闭眼睛啊!”
罗思塞并没有被他那几下挥跑,为了更方便着力,他甚至变成了原型,一头同样巨大的成年堪塔斯瞬间出现在原本那头堪塔斯身边,他不停的用嘴以及翅膀上的翼爪企图搬动西瑟夕里,然而西瑟夕里除了看起来更痛苦了点以外,救援工作并没有任何进展。
就在巨大的野兽束手无策之时,天花板整个掉下来了——
蔚蓝色的眼睛瞪向自天而降的天花板,罗思塞眼眸里天花板的图案越来越大了。他已经做好了用身体掩护西瑟夕里的准备,岂料,他的姿势已经摆好,半晌却始终没有被重物砸中的剧痛传来,惊讶的抬起头来,他惊讶的发现正在砸落的天花板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一片雾状云,不一会儿忽然簌簌降落了一阵灰末,地上两头野兽黑色的鳞甲瞬间变成了白色!
是光子炮!有人使用了光子炮!
光子炮的威力不仅将正在落下的天花板全部击成了粉尘!还将射程范围内所有物体都变成了粉尘!原本还在摇摇欲坠的宫殿瞬间被摧毁了整整一面!
两头堪塔斯同时抬起头看向了做坏事的青年,特别是西瑟夕里,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在发现珍贵的霍尔比斯堡被破坏的瞬间,他回光返照般硬撑起了眼皮。
然后——
他就看到了王座上举着一枚巨大炮筒的金发青年。
此刻,那名青年正非常不尊重的用靴子直接踩在那足足镶嵌了一吨特伦美苏钻石的金色王座上,表情轻松,完全不在意自己正踩在什么地方,又破坏了什么。
金发金眸,强大,残酷而美丽,西瑟夕里恍惚中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了那位曾经坐在这里的帝王。
帝王的面前,匍匐跪着各种各样位高权重的大人。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只能偷偷躲在角落,期待自己长大以后可以同样跪在那位陛下的王座之下。
他忽然想到,如今他这种姿态……已经和幼年时期的理想无比接近了。
“很抱歉,元帅阁下,我违背了您要求立刻撤离的命令,不过这是遵照阿尔戈斯中将的指令而为,接管他麾下的军队的同时,按照惯例,他的任务也由我一并接管了。”
炮筒里还有尚未消失的白光,显然刚刚被使用过,金发青年轻松的将炮筒扔到背后,负好,然后轻灵的从王座上跃了下来,迅速跑到两头堪塔斯身边,将罗思塞元帅变成的那头推到一边,他迅速从背后的工具包里再度拿出一枚手柄,启动手柄的瞬间,刀柄上忽然延展出一道金色光柱,接下来,这位青年利落的用这把光子刀将西瑟夕里肚皮下面一整块地板切下来了。
“吼~~~~~”罗思塞元帅在旁边惊讶的吼了一声。
“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地板,地板再值钱也没西瑟先生的命值钱好不好?”听懂了他的意思,青年立刻用更大的声音朝他吼道。
判断了一下金属棍的长度,紧接着他再次用光子刀将和西瑟夕里连在一起的石块切薄了几层,虽然金属棍仍然无法拔出,然而这时候的西瑟夕里却不再是不可移动的状态。
“来,我们一起。”说完,青年也变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