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五个人影迎着阳光而立,长衫被风鼓动,猎猎作响。最中间那人是一位女子,两手叉腰,大刀金马地将右脚踩在石头上。女子年纪在三十左右,作未出嫁的姑娘打扮,上面穿着一件短衫,下面着黑色短皮裤,露出两条被太阳晒成蜜色的长腿,脚上踩着粗糙的短靴;不但长得清秀,身材也娇娇小小,很难让人把她和土匪头子联系在一起,如果换上裙子,那就是一位文静的淑女。腰上挂着一把比她的腰还要宽的大刀。 这人便是黑魔寨的大当家大刀。两侧的四个男人分别是另外四位当家,二斧、三剑、四枪和五棍。二斧和四枪的年纪明显比大刀大,但仍然尊大刀为老大,可见这大刀必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身后,黑魔寨二千余人恐怕都已出动,手中执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脸上均挂着肃杀狠戾的表情,冷眼盯着下方,毫无惧色地和山下的官兵对峙。
上山的小径上,一个年轻官兵正往上爬,离土匪群越近,步伐越发小心翼翼。他叫黄正凯,出了名能说会道,在兵宫里人缘奇好。谁知,就因为这,董军师向王大人举荐他上山劝降,若是成功,立下大功当然再好不过。但这帮土匪岂是好惹的?他只后悔平常为什么那么能说,更后悔为什么会让董军师发现这一点。
大刀扭过头,冷眼看着他走近。
黄正凯停下脚步,见她没有下令射杀他的意思,才再次迈步,一边擦冷汗。
“诸位当家,在下知道如今形势紧张,就不多废话了。王大人的意思,如果各位愿意投降,重罪的,可以轻判;轻罪的,可以判得更轻;无罪的,甚至可以放了,在还未铸成大错前,一切都好说。王大人贵为一州节度使,绝对一诺千金。”
大刀指了指崖边,嗓音很柔和,没有丝毫的恶意,“你到这边来,刚才说的,我没有听清楚。我们若是投降,真的能轻判?”
黄正凯一喜,便顺着她的意思走崖边。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下方的人马。
“正是。王大人说——”
话未说完,大刀一刀挥出,划中他的胸口。
“你——”黄正凯指着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染红衣襟。
三剑一惊,憨憨地问:“大姐,不是说,两方交战,不斩来使吗?”
大刀冷哼一声,“你当那些官兵真能成气候?姐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先从气势上吓他们一吓。”
四枪和五棍都佩服地看着她。
“大姐言之有理。”
下方,王奎和董梁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土匪眼也不眨地杀了黄正凯,既惊又怒。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帮土匪也太嚣张了!”王奎怒不可遏,“这是不将官府放在眼里,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董梁比较冷静,王奎的反应正符合他们原本的计划,他连忙劝解几句。
军翔暗自皱眉,这帮土匪果然棘手。只怕关键还是在那位大当家身上。
二斧走到大刀身边,脸色不像三剑他们那么轻松,“大姐,虽然你说的也不错。但这人毕竟是官府的人,我们这样做,岂不是明晃晃地挑衅朝廷?”
大刀神色不变,“来人,把这东西拖下去疗伤。”
二斧等人都吃了一惊,“他还没死?”
大刀淡声道:“只是残了而已。假意杀他只是试探官府的态度。如果他们愤而起之,说明是真的下定决心剿杀我们,那我们就得出大招,留着这人也可作为人质。如果王奎怂了,我们还可以继续逍遥一段时间。”
众人恍然,“原来如此。”
此时的县城内,几乎所有店铺都关起门不做生意,只有向来冷清的茶馆忽然热闹起来。老百姓们都知道了官府派了官兵去剿匪的事,聚焦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紧张而期待,无不盼着官兵大获全胜,那样,他们才有指望。
严格和皇甫玉琛待在客栈里没出门,严格在给魏居慎写信,摇控第一公司;皇甫玉琛也在看几份折子,一边等待从三柱山传来的进一步消息。
高云在门外道:“夫人,您在竹器铺定做的东西到了。”
“进来,让我看看。”严格放下钢笔,兴致勃勃地起身。
高风把手中提着的一串竹球递给他。
严谨几人也好奇地围过来。
严格挨个扫了一眼,都很圆,这一点已附和他的要求。他又拿起其中一个细看。往地上砸了一下,弹性也还不错。
“做这些东西什么?”皇甫玉琛走过来。
“秘密。”严格对高云道,“你拿一个往墙上踢,不必刻意用内力,一边踢一边数数,直到把它踢坏为止。”
高云僵住。不会是夫人觉得自己最近太闲所以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吧?
高风笑着拍拍他的肩,“夫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皇甫玉琛道:“检测这东西的质量?”
高云这才明白,拿着球出去了。
于是,客栈里所有人就听着楼下不停地传出‘砰砰’的声音,隔着墙壁显得沉闷,正好用来催眠。这日下午,掌柜趴在柜台上睡得格外香。
高云拿着烂掉的球跑上来,“夫人,球坏了。”
皇甫玉琛看严格,“质量不算好。”
严格却笑,“要的就是质量不算好。现在你们大概明白我的目的了。这球确实是将来要大卖的,每个的价钱定在2-4文,小孩力气小,如果是他们用,大概能用一个月。一般的家庭都负担得起。如果是力气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