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这是……怎么了……”
曹孔明蜷在睡袋里这般迷迷糊糊地问着就慢慢地爬了起来,等看到被蒋商陆随随便便丢在营地正当中的那个怪模怪样的母秃鹫后,这个个头和头熊看上去差不多的金毛小伙便在和小姑娘似的失控地尖叫了一声后,又下意识地抱住了身边的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性。
而被他的怪叫给吓得集体一抖,本来还挺困的其他人这会儿也跟着清醒了,接着众人一起看向坐在当中正在那儿一个人抽烟的蒋商陆,又眼看着这脸色苍白,嘴唇淡红,在夜色和火光中莫名透出点靡丽味道的男人转过头冲他们淡淡地笑了笑。
“抓到吃人的凶手了,要不要起来看看。”
他的话让所有人一下子都傻眼了,过了半天他们才敢渐渐地靠过来又一起查看这只和人长得很像的母秃鹫,等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那身款式熟悉的冲锋衣后,大家一下子愣住了。
而当曹孔明结结巴巴地又叫了一句蒋先生后,脸色苍白,神情也显得若有所思的蒋商陆这才将手指上的烟拿到嘴边抽了一口,又在慢吞吞地吐出一口烟口,才语调懒散地耸耸肩笑着解释道,
“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原来的何女士应该在进入冈仁波齐之前就已经被吃了,这只母秃鹫就是帮凶,她的其他同伴们要是发现了异常很快就会再次过来,所以你们必须现在连夜离开这里,不许再往山上去了,这里的动物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发生了某种变异,你们在下山之后最好带着这只母秃鹫马上联系一下当地县政府,上面自然会有人重视起来的,恩,另外,那边那位美国公民就不用联系你们自己的政府了,不然……你自己知道后果的。”
蒋商陆这赤。裸裸的威胁搞得在场的美国公民曹孔明同志瞬间就郁闷地点了点头,并双手合十向玉皇大帝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回老家四处大嘴巴的。
而一脸发懵的其他人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但看原本和蒋商陆一起的闻楹此刻却不见踪影,他们的脸上也有着说不出的疑惑。
只是蒋商陆看上去明显并不想和他们解释太多,他们这些侥幸靠他才捡回一条命的人也不敢多问,而就这么听着他又认真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之后,本来好像在想着什么事的蒋商陆忽然就叫了一声面前的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的这些人,又看似显得很随意地问了他们一句。
“……说起来,方便询问大家一件事吗?”
“恩?您问您问,什么事啊?”
“我现在的脸是不是看上去有点红?”蒋商陆又问了一句。
“啊?”
因为他这个特别奇怪的问题而集体愣住了,那位先前和他说话的中年人好半天才迟疑地回了句好像是有点,蒋兄您身体不舒服吗,而随便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眼睛有点莫名泛花的蒋商陆拿手指按在自己过于快速的脉搏上放了一会儿,许久才抬起眼睛笑了笑道,
“没什么大事,可能感冒了吧,我先送大家下山吧,东西收拾好了吗?”
……
四五点钟的冈仁波齐山顶,悬挂着经幡和玛尼堆的庙门外,直到四月末都没有融化的雪隔绝了山体内一切危险融化这里的可能,白皑皑的一片显得格外的神圣与安宁。
忽然,一声拉得老长的嘶哑推门声响起,古老的庙门在也半黑的天色中被风从里面被慢慢地吹开了一条缝。
透过这细小的缝隙,可以看到庙里面正满满当当地坐了几十个人,有男有女统统都穿着传统的藏族服饰,这些人的脸色统统都透出股灰白,更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手臂和脸颊上的红肿溃烂。
他们都是原本居住在冈仁波齐本地半山腰上的藏民们,在几天前却陆陆续续地都被自己的亲人们赶出了自己的村庄。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而是他们自身的特殊情况让他们再也无法在各自的村庄正常生活下去,除了住在山顶神庙里的老喇嘛愿意接纳他们,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块干净的地方能容得下满身疾病的他们。
“……好痛……好痛……让我死了吧……求求你们让我死了吧……”
一个藏族老太太因为无法忍耐皮肤上溃烂的痛苦在地上痛哭流涕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发疯了,周围的人见状纷纷试图阻拦她寻思,但是却完全无法控制住行为异常疯癫的老太太。
恰在这个时候,一根菩提树的树枝却忽然从庙里面伸出来捆住了老太太的手脚,而赶紧跑出来先将庙门给严严实实地关上了,这才扶起一位已经倒在地上痛的哭叫了很久的藏族老太太。
一脸疲惫的王志摩低下头帮老太太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在让大家到庙里收拾好的铺面去休息后才筋疲力尽地蹲在地上喘了口气。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从里头跟着走出来的遏苦同样看上去很累,但想到里头这些已经长期生活在重污染地区,身体情况初露端倪的藏民们他就整夜整夜也睡不着了。
而王志摩闻言摇了摇头,在拉着遏苦的手勉强站起来后,这个从前一向话特别多,如今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的青年半响才强打精神站起来又摇摇头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