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脸后,手指微有些颤抖的穆霄还是在脸色阴沉地沉下脸后,若有所思地撇了眼这么多年来始终放在自己桌角一头的那个相框。

“一二三茄子!哎哟哎哟看这照片照的!精气神太差了!少校你就努力努力笑一个呗!给咱们大伙表演一个木头开花呀!穆霄小张刘檀你们说对不对!”

“啊啊啊你烦不烦!别总拿少校开玩笑!”

“我哪有哈哈哈!不过你这么护着少校,要不就小番茄你给我们表演个开花吧?”

“滚滚滚!你简直烦死了!信不信我溅你一脸番茄酱啊!”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现在想想简直就和上辈子的事一样,靠坐在椅背上的穆霄揉着自己的眉心一时间不敢去确定这件事的真伪,但是在心底他已经意识到也许自己当年的一时心软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而这种猜测在司机分钟后,他的私人电话忽然响起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因为伴随着穆霄略显迟疑的一声喂你是哪位,那头忽然响起了一声带着明显奚落的笑声,紧接着一个男人阴冷嘲讽的声音也顺势响了起来。

“穆部长,别来无恙啊,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老朋友——陈啸光啊。”

第96章 第八颗种子

当雍锦年先生的座驾被他以相当可怕的时速一路飙到临近名园路的市中心地带时,混乱惊慌的人群已经开始顺着三岔路口大量涌出来了。

见状的雍锦年皱起眉透过车窗往外面看了一眼,依稀只能看到一簇簇洁白的鹭草花朵从离地面四五米的地方往下落,一沾上人的皮肤表面就立刻粘上去贪婪地吮吸起了鲜血,与此同时,恶臭味和惨叫声也从四面八方传来,听得人简直都开始有点毛骨悚然了。

“那个闻楹,你和我老实说啊,蒋商陆刚刚一个人走了是要去干嘛?你们俩可别又不声不响的随便乱来啊,现在这到底什么情况啊,哪来的那么多妖魔鬼怪啊,要不我打个电话把糖棕叫出来?”

有些不放心地往车后座看了一眼,见同样也望着窗外的闻楹独自坐在后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急性子的雍锦年也忍不住问了一句,而听到他和自己说话,径直收回视线的闻楹抬眼看向他又摇摇头回答道,“不用了,不算什么大事,他先去另一边看看情况,这边我来就好了,你在车里稍微等我一下吧,我下去随便看看。”

闻楹这话让雍锦年顿时有些无奈,他心想这满大街都快和丧尸片似的了在你们两个眼里都不算大事,还随便看看,厉害可真厉害。

可话到嘴边,清楚闻楹既然都说不算大事,那肯定不算大事的他还是叼着烟点点头,又在眼看着人下去之后不忘粗声粗气地叮嘱了一句。

“那你自己当心点啊,可别让蒋商陆等会儿回来有机会找我麻烦,我去前面等你,看看咱们能不能顺道送几个人去医院再去找老蒋。”

“恩。”

隔着车窗冲雍锦年点了点头,在喧闹嘈杂的人群越发显得面容出尘俊逸的长发男人说完就一个人抬脚往中心地带去了,雍锦年目送着他人离开这才把车给开走了。

可他没有来得及注意到的是,在闻楹打开车门走下车的那瞬间,所有人的脚下已经开始出现一道道像是平行线和垂直线一样的东西,淡金色的光点伴随着闻楹的脚步像银河中的星辰一般不断地闪烁,在马路两旁的街道上连贯地组成了线上的一个个奇妙的交集点。

等顺着因为原点发生错位变化,所以暂时看不见他的人流错开了眼前的这场乱局,双脚落在明显完全不符合力学的象限边缘的闻楹这才将眼神看向里层土壤中那颗已经异常发芽了的夹穗白鹭花的种子。

而注视着这棵被自己用第一象限直接困住的白鹭花已经不复刚才的嚣张和肆意,反而因为凤凰树强烈的压迫感而有点可怜巴巴地哆嗦出一句凤凰您您您老怎么会过来了时,肩头发鬓和衣袖上都渐渐染上凤凰花烈火般颜色的闻楹也只是用一副平淡的语气随口就问了一句。

“我不来,你接下来还准备干什么。”

这种怎么听都似乎有什么深意的恐怖问题,本身性格有点胆小的白鹭花是万不该随便回答的,毕竟眼前这位才是如今四象限内真正能决定所有生灵生死的人,随随便便一脚估计都能把他踩到接下来三万年都发不了芽。

这般想着,花和叶子都有点打颤的白鹭花便赶紧冲闻楹态度认真地检讨了一番自己之前憋太久所以发疯的错误做法,说着说着居然还特别委屈地捶胸顿足了起来。

“凤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上有老的果子都掉了的爹妈!下还有芽都没发的弟弟!我是真的一时糊涂啊!而且这次我还一个都没来得及吃呢!您就看在我还没来得及实施犯罪上,这次放我一马,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是在要抓……也千万别放过那个帮我们逃出来的白背风啊……”

“白背风?”

这个听着总觉得有点耳熟的名字让闻楹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明显被吓坏了的白鹭花闻言颤抖着擦了擦自己花瓣上的眼泪,又声泪俱下地啜泣着开口道,“对对对……都怪那个该死的白背风,就是他好端端跑到危险植物搜查科把我们放出来的,还说什么他的老板想请我们出去帮忙,然后就把我们冻起来装在箱子里带走了,可后来有两个傻小子又把我们给不小心放出来了,所以我们大伙就想着出来随便逛逛再回去……”

白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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