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
如今再见林雾白,还是那样有些闪烁迷离的神态,依然像只猫,几年的时光,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记,就是不知道身上……宋元卿脑子里开了小差,伸手想把人揽过来仔细看看,不料林雾白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躲开,凳子都差点撞倒。
“你……你……我不认识你……”这慌扯得苍白无力,自己相信都困难。不怪他下意识地逃避,那件事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回忆。生平第一次烂醉,第一次那样放纵,还有种种第一次过后痛苦的后遗症,让他接下来的三天几乎下不了床!
宋元卿挑了挑眉——这人真有意思。
2
工作室距离租住的小公寓很近,林雾白通常是走着上下班,这几天寒流来袭,怕冷的他在被窝里多赖一个小时才起床,周六赶着上九点半的课,于是开了车去。令他郁闷的是,短短十分钟的路程,直到下车,吹出来的还是冷风。
身形高壮的孙吟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玩手机,看他过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林师傅。”
林雾白应了一声,说道,“今天这么冷,大概也就你能来。”
孙吟是这个精讲班里唯一一个热爱手工皮具活儿的学徒,求知欲很强,其他不过都是玩票性质罢了。受父母的影响,林雾白曾是正儿八经师范学校毕业的初中老师,他平时不爱说话,好静,存在感极低,只有在课堂上,才能妙语连珠,滔滔不绝。尽管如今授课方式大有不同,他还是喜欢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更何况,孙吟本身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
“哈!那今天一对一单独授课,我赚到了。”孙吟朗声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放下装满工具的帆布背包,随意坐了下来。
林雾白难得开个玩笑,“只剩最后两节课,就不加收你钱了。”
孙吟撑着下巴,目光炯炯地说道,“收也没关系的。”
孙吟听得认真,林雾白讲得也认真,到动手环节,孙吟力气大,掌握不好度,老把皮子削得太薄,林雾白只好手把手教,直到他修好一个完整的边。再一看手表,早该下课了。用于教学的皮子都是牛皮,比较厚,经折腾,缺点就是掉屑,实际操作完毕满手都是,林雾白先从洗手间出来,待客的椅子上坐着宋元卿,林雾白吓了一大跳,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么来了。
宋元卿仿佛猜到了林雾白心里所想,自顾解释道,“正好在附近有点事,顺道过来看看……我的东西做得怎么样了。”
“哦……”林雾白暗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尴尬,“就快完成了,做好以后会通知傅先生过来拿的——宋先生要看一下半成品吗?”
宋元卿的眼神大胆地在林雾白身上巡回,含笑说道,“不用了,我还是更期待成品。”
林雾白被他看得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您请便?
“这马上要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宋元卿状似随意地问道。
俩人相隔不过一两米,林雾白甚至能闻到宋元卿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这样高大的男人就是坐着也散发一股强势的味道,深刻的五官让他显得如此神采奕奕。
宋元卿带着一抹慵懒的笑,眼睁睁地看着林雾白的表情变化,心里的挣扎全都写在脸上,完全不会隐藏自己,一眼就能看得透透的。自从上回见到林雾白,宋元卿对那晚上的记忆日渐明朗,以至于在前两天上床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林雾白那张秀气周正的脸。他是个行动派,这不,今天找上门来,就为了看看有没有可能把这个想了多日的男人弄到手。
林雾白想要表现得泰然一点,有些难,于是僵硬地拒绝,“还是不要了吧。”
宋元卿站起来,貌似真诚,眉眼却掩饰不住一丝不快,他迅速抓住林雾白的手想往外走:“只是吃个饭而已。”
林雾白呆愣的瞬间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使巧力捞了回去。孙吟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后,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冷的,“既然林师傅不想去,何必勉强呢?”
孙吟紧紧握着宋元卿的手腕,力道不轻,就是这毫无防备的吃痛让他放开了林雾白,宋元卿多少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普通人他能随便放倒三四个,这会儿却是挣脱不开,又不想让场面太过难堪,眼前这个护着林雾白的壮汉必定是专业的练家子,他怒火中烧,面上却不动声色,看也不看孙吟,“原来你有伴儿了。”
在大多数外人看来,林雾白就是那个父母亲朋邻居老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成绩优异,乖巧懂事,除了突然辞去教师职务改行以手工为生外,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然而,林雾白心中却有这么一个隐藏了多年的难以启齿的秘密,就这样被人大喇喇轻飘飘地说出来了,瞬间脸色煞白。
听了这话,孙吟自然什么都明白了,他并不在乎别人的性取向,反而对林雾白本人还是很有好感的。这种好感,源于林雾白独特的气息,让人跟他相处就会变得心境平和的舒服感。这跟他的性格正好互补,是个可以交往做朋友的人。
他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林雾白,见他嘴唇微微颤抖,似是受了不小打击,于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手放开宋元卿,“不好意思,我早已经跟林师傅约好了。”
尽管生气,宋元卿也清楚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强来,他占不到一点便宜,便顺着台阶而下,冷哼一声,“那下回再说。”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