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姊妹之间来往得不频繁,情分自然淡薄,淡薄得近乎于无。
风轻雪感激三位舅舅和小姨对自己姊妹雪中送炭的情分,这些年假借陆江战友之名在私底下着实送了不少东西给他们,相处得颇为愉快。
承恩、报恩,俱在长辈身上,和下一辈无关。
风轻雪分得清自己最应该感谢谁,只会报答到恩人自己身上,没有因为长辈对自己有恩就就必须对同辈关怀备至,如果同辈来往频繁且人品上佳,那就另当别论了。
同辈中,关系最好的仍属王娇,表兄弟当中最亲近的也是王正国长子王大春。
倒不是风轻雪和另外两位舅舅舅妈及其子女疏远,而是平时不太刻意接触,两位舅舅和舅妈虽好,其子其媳却没那么爽快,总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两位舅舅及舅妈吵架,所以没什么要紧事,风轻雪不和他们来往,经常麻烦的人一直都是王正国夫妇和王大春兄弟。
二舅三舅家的表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早已出嫁的陈灿灿?
如果他们遇到了一时之难,那么风轻雪一定会看在长辈的面子上搭一把手,绝不会冷眼旁观,可现在不是没到那种地步吗?
表亲人数太多,她懒得一一接触非要表现出表姊妹兄弟之间情深意重的戏码。
陆父和王正国比较细心,早就应该发现这种情形了,别人大概都没注意。
听王凤巧提起陈灿灿的儿子,她微微一笑,没接口评价赵大宝怎么样,而是顺着她的话题道:“那是小姨没见过喜宝皮的时候,皮得我都想把他摁在炕上打一顿屁股。”
喜宝突然大叫道:“花花!”
王凤巧和风轻雪同时扭头看他,以为说话声把他吵醒了。
结果娘俩只看到喜宝翻个身,撅起屁股趴着,继续呼呼大睡。
“原来是梦话。”王凤巧笑道,“可能是想起中华了,梦里都叫他的名字。说起来,咱们走得太仓促了,都没来得及让他和中华道别。”
“不道别才好,道别就怕两人执手相看泪眼,谁都舍不得谁。”
王凤巧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风轻雪刚把喜宝翻过来躺着盖好被子,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广播声,似乎是乘客发病,寻找医生现身帮忙,她叮嘱王凤巧看好孩子,自己抓起急救箱就出了包厢。
给他们送热水并对他们颇为照顾的列车员顾红也匆匆过来,见到她就像见到了菩萨,一把拉住她,“同志,你是医护兵打扮,带着红十字的袖章和急救箱,麻烦你赶紧随我过来,有一个乘客昏迷过去了,我们都急死了。”
“快带我过去!”
这位乘客位于卧铺包厢,很快就到了。
“让开,让开,医生来了!”顾红的声音传过去,围在病人周围的人一下子就散开了,给风轻雪让开一条路,让她直接接触到病人。
病人是个年纪不小的老者,至少有六七十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呼吸微弱。
家里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