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说子郢与他的私人恩怨了,淮阳兵家之地,拉拢过来,就打开了南下的关隘。
萧弋舟将她腰肢握了一把,嬴妲怕痒,哼哼了两声,他笑道:“不是。子郢发兵求援了,我怕他顶不住陈湛的五万大军,宜早不宜迟。”
这事确实是要趁早的。
只是萧弋舟一直在等着机会,都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子郢竟对他一句软话都没有,借兵二字说得字字铿锵,唯恐低人一筹,这个少年确实有几分傲性,却又不如濮阳达烈性如火,若是在他麾下,定很对胃口。
没曾想萧侯忽然犯了头风病,嬴妲忙收拾好了药箱针灸带过去,两名耆老也匆匆赶往,他们开方抓药,嬴妲为萧侯施针。
她跪在萧侯榻下,和顺而温柔,专注地为他施针,萧侯见了她,皱眉道:“那竖子怎不过来?”
嬴妲忙道:“他被东方先生叫去议事了,明日或要出兵。”
萧侯道:“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大病,头疼扎几针舒爽多了。”
“侯爷需要静养。”
萧侯道:“你已住在我家,还叫侯爷,听了心气不顺。”
他表情不自然,大有一种被逼的架势。
嬴妲怔然地去看嬴夫人,嬴夫人双目清亮,对她使眼色,她脸颊一红。
“……沅陵说不出。”
嬴夫人抚了抚她的手背,“咱们西绥不唤公婆,媳妇儿管夫家父母,亦称父母,你拿我俩当你双亲,日后不要见外了。”
嬴妲不知西绥礼俗,觉得这确实比公婆要容易启齿,乖乖地喊了两声。
嬴夫人笑容满面,连萧侯都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别扭地受了。
为让嬴妲习惯称呼,嬴夫人不但扯了个谎,还要留人下来多说一会话,多听几声软绵绵的“母亲”,她从生下萧弋舟之后,后头再无所出,多年盼得一女,但天不遂人愿,幸好还有儿媳要嫁到家中来,也算是个安慰。
这厢说完话,萧弋舟却提前了一日点齐并将,率军出了兀勒。
嬴妲从清风堂出来时,只得一个口信儿,说萧弋舟已走了,她虽失落,却没有分毫怪罪不理解,只是沧海阁主心骨一不在,又冷落了不少,鄢楚楚主动过来与她说话。
嬴妲尽力修复和鄢楚楚的交情,交谈数句,心结尽解。
“软软,公子如今日一般不辞而别,来日可能还有很多次,你心里要有准备才好……”
“我明白,”嬴妲温柔地替他斟茶,“他平安就好,余事皆不重要。”
“不过我知道,他还从来没有输过。陈湛虽有精兵强将,也远远不是萧弋舟敌手,只要他没有后顾之忧便好了。”
鄢楚楚一直便觉得嬴妲善解人意,除却骗她的那一回。“那淮阳小将的话,可信么?怕不是要为公子做一个布袋阵,诓他的?”
嬴妲倒从未担忧过这点。
“我虽然与淮阳小将缘悭一面,但依然觉得他品行正直端方,是个可靠之人,何况陈湛夺得天下,他既然敢揭竿而起,便是不服新政,何必又冒着得罪西绥的危险,要与萧家为难,如此也两头得罪腹背受敌了。弋舟也是想到这一点了吧,他才亲自前去的。”
鄢楚楚意味不明地凝视着她,“软软,你看人的眼光,一直是不好的。”
嬴妲一愣。
她除了看错夜琅,别的可没出过大的差错啊。
“唯独择婿上,我倒要钦佩你了。”
嬴妲脸皮薄,一扯到这件事上便易脸红,说不过鄢楚楚。
“当年天底下最出色的十几位青年才俊,皆向公主求婚,公主一概看不上,只对西绥世子情有独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眼光好了那么一回呢。”
嬴妲赧然地垂眸,手指绞着裙裾边一根豆绿丝绦,小声道:“这是说不准的,要看机缘。我只喜爱他,别的再好的男人都入不了眼。明明知道他很多缺点,那时话都说不利索,可我还是觉得他很好,一定也是因为太好了,所以老天觉得不公平,要让他做一个小结巴。”
性情圆融温柔如鄢楚楚,愣愣听完,忍不住放肆地笑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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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弋舟打了个喷嚏,难受地揉了揉鼻尖。
穆红珠策马跟进几步,与他并辔而行,才出兀勒,南下天高地阔,西陲冰川凝矗,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她忽笑靥如花,胳膊肘推了一下萧弋舟,“我要讨的恩情,还没问你讨。”
萧弋舟正色起来,“狭道相助之恩,萧弋舟记着,请穆姑娘示下。”
他声音朗朗,正气凛然,穆红珠却皱眉,压低嗓音道:“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