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昀曜调了调办公桌上台灯的亮度,迅速自拍一张,给冬生发过去。
郑昀曜:来,先垫垫肚子。
冬生:……你的脸皮比阿黄还厚。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余瞳过来了,刚坐下,余天福也进来了。
余瞳有小半年没看到过他了,差点没把他认出来。短短几个月里,余天福几乎变了一个人,这要走在大街上,余瞳都不敢认他。余瞳不懂面相的那一套,但光看余天福的脸色,也觉得十分不妥。
余天福进来以后,没看到袁春花的人,立马来气了:“你妈人呢?你们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你回去给我告诉袁春花,别以为她装疯卖傻我就拿她没办法了,这婚她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冬生冷声道:“离婚?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活不到跟袁阿姨解除婚姻关系的时候。”
“你谁啊你?大过年的你咒我死,你什么意思啊你?”余天福头上青筋绷起,一副随时要跟冬生算账的样子。他本来脾气就算不上好,最近一段时间,尤其容易控制不住情绪,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让他大动肝火。
冬生面无表情道,“咒你?你气数将尽,精血、生气所剩无几,照现在这么下去,等不到除夕夜,你们家就该办白事了。”
距离除夕已经只剩下五天了。
冬生在说话的同时,徒手在虚空中画了一张肉眼看不见的符咒,轻轻一挥,符咒稳稳贴在余天福额头上,片刻,符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天福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突然变得无比清醒,体内却涌出一股无比强烈的虚弱感,让他踉跄几下,险些站不住。他头上的白发、脸上手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本来就有些佝偻的腰背佝偻得更厉害了,片刻功夫,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
余天福看着自己的双手,神经质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你?”
余天福又惊又惧,不停往后退,不小心绊倒后,手脚并用无比狼狈的往后爬。
冬生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现在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我,还是你的枕边人在作祟。”
余天福的脑袋里闪过很多被他遗忘或者根本没记住的画面——
半夜醒来,枕边人一闪而过丑陋的脸。
枕边人喷再多名贵香水也无法遮盖的古怪臭味。
影子上晃动的大尾巴。
……
女人咬死活鸡,他们一起喝鸡血。
想到此处,余天福再也忍不住,‘呕’得一声吐出一团漆黑粘稠的秽物。而就在这时,他揣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一零三章狐仙
某个普通居民小区。
头发花白腰背佝偻的男人,拎着一个塑料口袋,口袋动个不停,隐隐能听到里面的鸡叫声。他刚走到门口,门悄无声息的从里面开了,腹部微微隆起的女人娇嗔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偷腥了?嗯?”娇美的声音带着丝丝慵懒,葱削般的手指在男人胸口画着圈圈,男人死死盯着女人的脸,眼底有着克制不住的疯狂。
男人走到屋内,弯着腰低着头,边换鞋边说:“宝贝儿,你这么说可就太伤我心了,我有多爱你,你还不知道吗?”
女人的注意力都被口袋里的活鸡吸引了,她吞咽着口水,根本没有注意到隐藏在鞋柜的阴影中,男人微微发抖的身体。
在余天福手里挣扎不停的活鸡,到了女人手里,一个个吓得缩在口袋里直哆嗦,女人舔了舔嘴巴,露出贪婪的媚笑,她随手抓起其中一只鸡,像抚摸情人一样温柔的抚摸着大公鸡温热的喉管,随口嗔怪道:“爱我?那你怎么还不跟你老婆离婚?”
看着女人若隐若现的两张脸孔,余天福竭力克制住心底的恐惧,敷衍道:“这不是还没找着她人吗?都怪那个小畜生,就知道跟老子作对,以后一分钱都别想老子给他。我的财产啊,以后全都是咱们宝宝的。”
女人漫不经心的拔着公鸡脖子上的毛,“全留给咱们宝宝?那你其他子女怎么办?”
“在我心里,只有咱们儿子才是亲生的,其他的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你就不怕他们将来有意见?”
“意见?老子的钱爱给谁给谁,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女人面露满意,嘴上却说:“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些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亲骨肉,也是宝宝的哥哥姐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他们都比宝宝大,如果将来他们能帮衬着宝宝一点,宝宝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你说要不这样吧,反正还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你把他们喊到家里聚聚,正好让他们跟宝宝培养一下感情。”
来了,果然来了。
‘你的精血、生气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供养她生下腹中胎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步,她会对你的子女、血亲下手。’
那个年轻人的话言犹在耳,余天福心头狂跳不已,他强自镇定道:“最近几天,我应酬多,这些小事儿你看着安排就行了。”
“老公,你对我真好。”
“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女人闻言冲着余天福抛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媚眼,余天福适时露出痴迷的模样,走到女人身旁,女人不再看他,低下头一口咬断了公鸡的脖子,近乎痴迷的,大口大口吮吸着温热甘甜的血液。
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