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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他还是起码会有三天无法下床和走路,要恢复正常至少需要二至三个月时间的静养。
而对言行一一句“不怪人家”就把肇事者放走的行为,方思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和不理解。
“至少人家把我送到医院了。”言行一说。
“不送到医院就是她逃逸!”方思气愤地说,“那是犯法的!”
“没事的,大嫂,我没事的。”言行一面无表情地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帮我照顾妈,这种小事别让她知道”。
“……”
方思当然知道这种时期要瞒着老人,可是她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不对。
言行一太冷静了。
从母亲倒下的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自己出车祸敷着冰袋躺在病床上,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和无措。
好像执行任务一般,近乎冷血的果断。
“这种小事”?方思不知道什么算小事大事,她只知道对于一个家和亲人而言这种事绝对算不上小事,至少对他们家不是。
言行一压根不关心自己会如何,他把自己摒除在注意事项之外了。
会妨碍母亲治病的行为和情绪,一点都不要有。
“……真是蠢。”
从言行一嘴里发出的低语让方思忍不住以为问“什么”?
“啊,我是说我啊,太蠢了。”言行一用好像对着怎么教也教不会的笨蛋后辈而无奈的上班族前辈一样的语气说道:“这种时候出事,真是会给人添乱。对不起,大嫂,我尽快就出院。”
“……你瞎说什么啊!”
方思对这样异常的言行一从内心深处感到不安。
她要找个机会跟他好好地谈一次,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告一段落的时候。
早上了,天刚微微亮。
腿上敷着医用冰袋,冰凉的感觉让腿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可言行一还是吞了一把止痛药,喝进半杯水咽进肚子里,然后直勾勾地盯着腿上的蓝色冷敷袋。
前三天的理疗和敷药非常重要而且非常有效,疗效好的话他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
可是即使三天他都觉得不应该。
这三天他明明应该好好待在母亲身边的,就算死掉也没关系,必须要让母亲放心让方思没有压力,让每一个人都尽快过上他们应当过的生活,然后——
“真蠢。”
“真蠢。”
“真蠢。”
他喃喃地说。
大概是重复了太多次,临床的人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可他毫不在意。
可是现在他在干什么呢?
像个废物一样瘫在床上,不能照顾母亲不说,还要方思在照顾母亲的同时来照顾自己,每天每天都在加重别人的负担。
不,废物的话只要丢掉就行了。他连废物都不如,丢不掉也死不了。
“真蠢。”
“真蠢……!”
“喂……!”好像终于受不了他的自言自语,临床的病人忍不住开口叫他,“兄弟!”
言行一转过脸来看向他。
“……呃,你、你的电话在响!”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着他一脸恐惧的样子,明明那么人高马大的中年人指着他的床头,“是你的吧?”
“哦哦。”言行一一边接起来一边说,“多谢你啊。”
“谢什么啊?”
安小元在那边说。
“……不,跟别人说。”
“我是问你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家里如何了。”
“没事,都没事。”
护士来换冰袋了。
怕会冻伤皮肤所以垫了毛巾,毛巾拿下来之后的伤处颜色还是很可怕。
“已经消肿不少了哦!”护士这样说道。“不疼了吧?”
言行一摇摇头。
“疼?”
安小元耳朵很灵,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重点。
“你又怎么了?”
“只是被车蹭了一下。”
“被车……!”安小元那边不知为什么顿了下,好像在深呼吸似的说:“你是怎么……!”
从电话这边已经能听到他的吸气声,然后电话被另一个人抢去:
“你出了车祸?”
是肖之远。
安小元和肖之远一个小时之内就赶过来看他。
被安编辑说了一通“你怎么出了一个医院就进了另一个医院”之类的话,不过因为头已经越来越痛了,所以他说了什么大半都没记住。
因为头痛一直在不断的持续和加剧,所以言行一吃药的量也在不断增加。
他没机会去看精神科,现在也压根忘记了这件事。
而肖之远的眼神,简直好像在痛恨着他一般可怕。等安小元走了之后,才缓缓地问出一句:“你的腿,没事吧?”
言行一反应了一会儿,问道:“你说哪一条?”
肖之远被这句话噎到似的,两腮上的肌肉都绞紧了。
“没事了,都没事。”
幸运的是,三天之内他的腿就消肿,可以活动了。
虽然还不能随意走动,可是言行一还是偷偷溜去了母亲的医院。听说了母亲病倒的消息而从家乡赶来的姨妈,告诉他要把母亲接到老家去住两个月。
姨妈是母亲唯一的妹妹,跟丈夫一起住在母亲的老家,距离本市大概火车三、四小时的距离。家里有田地,不过基本都包出去了,只留了一小块地种点自己吃的菜。在市内和乡下各有两处房子,一直被儿女和言行一戏称为“地主”。
“你换个环境养一养。两个儿子的事情不该你再操心了。孩子大了,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