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墨奔忙了一天一夜,精力已经有些不支。可是想到邵宗严炼的那种药,就说什么都不敢跟他坐在一起,宁愿忍着困倦继续划船。苍狼也是一样的心态,厚着脸皮到船后跟他学撑船。
客户得以独占半张柔软的气垫船舱,裹着太空毯舒舒服服地睡觉。
邵道长仍是躺在晏仙长腿上,半眯着眼蕴养精神。头下方硌人的双腿不知何时变成了柔软多肉的鱼尾,散开的尾鳍从下面卷上来盖住了他的腿。他翻身抱住草鱼的腰,把脸埋在人身和鱼尾相交的部分,呼吸着微带水土腥气的清寒空气,安心地闭上眼。
晏寒江顺着那只手抚上去,指尖插到宽大的袍袖里抚摸着细腻的手臂,自己也侧身躺下,用鱼皮化成的衣裳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清净的江面上顿时只剩下两道有些廖落的身影,手握竹竿,似永不会停止一般交替撑着船。
划过一处水流深而缓的河段,前方竟驶上来一艘高大楼船。船上灯火通明,人声暄哗,打破了江面长久的清静,也拦住了他们前行的路。
白栖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