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接着!”他们刚要扶着木质楼梯回到甲板上,欧隽坤的朋友就扔给他们一管专业防晒霜,笑着催促道:“赶紧抹上,等人到齐了就出海啦。”
欧隽坤一接一个准,在船舱里拉起孟维的胳膊帮他仔仔细细地抹防晒霜,孟维好奇注意到了那防晒指数,不禁叹道:“好……夸张!!!”
“不仅不夸张而且还得抹两遍才管用,往后每一小时补一次。一会儿出海,大家就都是船员,得听船长的一块儿跟甲板上待着,晒黑算轻的,晒伤了可有得你嗷嗷叫。”
关于极限运动,孟维可是一窍不通,甚至于在海上坐船的经历也是只此一次,“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喜欢帆船?”
欧隽坤见给他抹得差不多了,便转而在自己脸上抹起防晒霜,“我是挺喜欢,但算不得行家,也就不好意思跟你提这个。毕竟隔得远,除了赞助些年费支持一下俱乐部和推广活动,其实平时就挺忙的也没什么功夫来玩,玩这个是挺刺激,但是也够累人,这次要不是因为想给你惊喜,我倒未必会特地跑来晒一圈。”
孟维问道:“哦,原来你们是办了个俱乐部?难怪规模看起来挺大。”
“是呀,这项活动在国外发展得很成熟,国内目前还在初级阶段,甲板上那几位发烧友一直业余做这项体育推广,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参与进来,而且门槛也不是很高,并非大家印象中的富人运动。”
“所谓门槛不高是说如果我没有帆船也能参与进来?”
“对,交个年费支持一下俱乐部的定期活动经费就成。”
孟维好奇问:“那年费是多少?”
“那倒不贵。”欧隽坤说。
“不贵是多少?”
“一年也就小几万吧。”
“哦……”孟维有点被这个数目惊倒了,一时也不知道接什么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欧隽坤见他忽然陷入了沉默,便解释道:“一艘像样的德国进口汉斯帆船少说也要三、四十万,平时维护保养都很烧钱,开一家这种二十船规模的俱乐部,一个会员收小几万倒还合理。何况俱乐部的发起人都是企业老板,花业余时间普及项目,保证每分钱都用在实处,年底出报表和明细。”
孟维知道他解释得的确是合理,但这和他概念中的“并非富人的运动”还是很不同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所以你这次带我来上船,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帮我交了年费?”
欧隽坤耸了耸肩,笑说:“一张门票而已,你不必在意。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以后你都可以和我一起随时来玩儿。”
开船后孟维才深切体会到海上风浪的威力,一行七个船员在甲板上各司其职协助船长扬帆出海,船身也跟着海浪不断摇晃,越是开到大海深处在甲板和船舱里越是无法站住脚跟,大家便或坐或躺在甲板上享受着日光浴,悠闲地聊天。
“借风”是帆船航行的关键。
为了让帆船在风浪中跑得更快,船员们迅速降下主帆,启用备用的前三角帆,于是船开始在风浪中以12节的航速高速航行。
很明显,同来的户外括欧隽坤在内都是有经验的,对船体的倾斜、颠簸和摇摆都十分适应,知道如何在甲板上支撑身体,虽然欧隽坤一直在教孟维诸多小窍门,可他还是在甲板上坐看海面起伏约摸半个小时后出现了越发严重的晕船反应——面色苍白,闻着海腥味就犯恶心。
他深知晕船在这些户外运动老手们来看是个必经的过程,算不得大事,何况船上还有比自己年纪小的女船员,他更不想示弱,虽然感到很不舒服,可也不想让大家为了他而调头靠岸。晕船时最好能闭目仰卧,可是随着风浪的变化和帆向的调整,有时候船体倾斜得很厉害,倾斜到船舷完全擦着海水航行,欧隽坤下到舱里在急救箱里试图为他找到一些茶苯海明片,奈何只剩下最后一片,服下等起效起码要一个小时,而且按照不同体质,50的药量未必顶用。
湛蓝的天空,纯白的团云,银光闪闪的海面,成群飞窜的海鱼和忽高忽低自由翱翔的海鸥构成了空阔的壮丽景致,可是在下到底舱跑了三趟卫生间呕吐后,孟维是再美的景色也没心情欣赏了。确切地说,当知道欧隽坤瞒着他替他交了价格不菲的会费后,他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以至于欧隽坤关切地问他身体状况时,他也不大想开口多说,整个人也越发蔫蔫儿地犯懒。果然如欧隽坤所说,这些船员们虽然看起来只着普普通通的红色会服、各色花样的大裤衩,佩戴遮光太阳镜,可当风浪平稳的时候听他们聊船聊海聊生意时才发觉其实各个都是身价不菲的企业家。正计划着在2016年在纳斯达克上市,欧隽坤便和他们交流经验,讨论的都是些诸如“ids”和“瑞银”等孟维完全门外汉的话题,谈到钱的话题,也是以美金为货币单位。
孟维越发觉得自己和欧隽坤朋友圈的距离很大,从前以为和他的兄弟卫诺东交得上朋友便觉得自己和这些有钱人并无天差地别,和欧隽坤在一起只是谈情说爱柴米油盐也始终融洽,可现在想来卫诺东只是一贯的亲和,知道和不同的对象说不同的话题,而欧隽坤的世界,他工作、生活的真实面貌其实都是自己没有办法涉足的,对待奢侈品的不同消费态度可见一斑。
以前他还天真地想着自己在设计方面精益求精一些,就能在事业上给予欧隽坤支持,可他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