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小脚,更何冲这么小件的棉袄,衣袖里两个男人的大手根本伸不进去,还是得让女人来伺候,之前在兰城的时候,都是家里的女佣帮忙弄的。
“穿好了,咱们家司球球真帅啊!”宋兰馥把他的小棉袄紧紧地捆上,又给围上了小披风,戴上毛绒绒的小帽子,抱起来,在他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司球球一阵兴奋,小手一把抓住了奶奶的耳环,用力就是一拽。
宋兰馥嘶了一声,坐在旁边的楚广玉赶紧上前把他的小手给取了下来,作势打了一下,教训道:“怎么又乱抓东西,司球球真是不听话。”
被训了,司球球也不恼,小手立刻转移目标,又去抓爸爸说话的嘴唇,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话语。
“小孩子哪懂得这些。”宋兰馥现在就是一个典型的溺爱孙子的奶奶,拉过司球球被拍的小手亲了一口,她自己舍不得骂,连别人也不让骂,“我们家正初最乖了。”
楚广玉突然有点懂为什么有些人家婆媳关系难相处了,在教育孩子这件事情上,做为奶奶的宠孩子是毫无原则的,可其实等他们自己某天也做了爷爷奶奶,面对孙子时也是一个样儿,宠都来不及,哪舍得别人多说一句,这么一想他倒也能理解了。
他们正说着话,宋兰馥身边的女管家过来,有些忧心地说道:“夫人,那个蔡老太太……”
她说一句就顿住了,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怎么了?”宋兰馥抱着孙子不撒手,头也不抬地问。
楚广玉也看了过去,女管家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她在外面四处跟人说,说广玉少爷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宋兰馥脸上看不出喜怒,声音淡淡地说:“传到什么程度了?”
“京城的三流世家都传遍了,不过他们也只是私下里说说,没人敢再往上面传。”毕竟司家还在这里镇着,也就末流的那些世家传些闲话,他们多数都搭不上司家,与司家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联系,传了也就传了。再往上的都是聪明人,与司家的联系也牵连得深一些,司家没表态,他们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楚广玉笑说:“谢家在京城本来也就是末流,楚家虽然很有名,但是主要势力都是在兰城,在北京城,他们能借助的力量也就是谢家了。”谢家是老太太的亲家,不过这些世家之间的姻亲关系可没有普通百姓家那么牢固,谢家会帮这个忙,恐怕还是楚家背后那个大靠山有什么指示吧。
宋兰馥点点头,对女管家说道:“去继续打听一下,看看谢家是什么意思。”
“好的。”
这件事他们暂时放下了,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很快被传得沸沸扬扬,就连那些二流世家的夫人小姐在与宋兰馥聚会的时候,都忍不住试探了一下宋兰馥。
“她怎么说的?”宋兰馥倒也不生气,语气温和地问那个提出疑惑的夫人。
那位夫人倒没什么坏心,就是想看看司家是不是不知道这个男儿媳妇做的那些事情,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那老太太的行为是不是该制止。
她斟酌了一下,说道:“那位老太太说,广玉少爷因为嫉恨他们楚家,不念他们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反过来陷害自己的父亲,打压自己的兄弟,给家族制造丑闻……我听说她每次见着其他世家的夫人小姐,都哭得声泪俱下的,有些夫人小姐心软,以为她说的是真的,还问司家是不是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
宋兰馥听完轻轻笑了一声,“广玉不知道有多孝顺懂事,又怎么会做这么没良心的事,而且就算他做了,那肯定也是因为楚家做得更过份。”
她这话完全是维护着楚广玉的,那些夫人小姐听完,便懂了她的意思,口气也跟着变了,笑着说:“看来这老虔婆根本是想拿所谓的‘养恩’来要挟人了,倒是真不要脸。”
与宋兰馥交好的都是性格比较直爽的,她们有了宋兰馥这些话,便不再参与讨论这件事了。
然而也不知道蔡老太婆用了什么手段,不止在夫人小姐们中间把这些话传了一遍,就连年轻一辈中间似乎也传遍了。
司锦程那天回来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好看,回来时还对着家里的台阶踹了一脚。司臣刚好看见,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司锦程想到平时那些玩得来的少爷们话语里隐含的看笑话的意思,心里特别憋屈,又想到这些与二嫂有关,听见二哥问了,气愤地说道:“这些人简直不分青红皂白,二嫂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司臣却听懂了,沉声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司锦程见他脸色不好看,也有点害怕,就把那些人的话说了出来,“他们说二嫂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说咱们司家眼睛瞎,还说他以前有未婚妻给二哥你戴绿帽子……气死我了,他们知道什么啊!”
司臣听完没有发火,看了他一眼,问道:“跟他们打架了?”
司锦程脸一下子就红了,难得地别扭了,“谁,谁让他们这么说二嫂的!”他们司家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再说二嫂来他们家后,和他们处得多好啊,还能跟野shòu_jiāo朋友,他要是那么烂的人,那么威风的金雕能愿意跟他交朋友吗?!
——也不知道他这个认知里的逻辑在哪里。
司锦程当时就跟他们打架了,一群小年轻都是热血方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