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兄弟,他的战友,他要怎样去面对他的厌恶?
方进看到陆臻的神色悲凉,他还想说什么,可又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臻走回到宿舍时徐知着已经等得很着急,一看到他就马上走过去,关上门,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方进,他知道了。”陆臻觉得疲惫。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徐知着吃惊。
陆臻抬头看着他,苦笑:“是啊,真是不小心,没藏好……”
徐知着连忙揽着陆臻肩膀安慰他:“没事,没什么大不了……他不会给你捅出去吧?”
“不会!”陆臻对于这点倒是很笃定。
“那现在怎么办呢?”徐知着在犯愁,“方进那人,可是,他这是……”
陆臻失笑:“我在想,侯爷现在大概觉得我是个狐狸精,勾引了他的队长还死不认错,干了丑事还觉得自己特有理,真他妈的不要脸,他不冲我发火才怪呢!”
徐知着马上生气了,陆臻连忙按住他,郑重道:“这是我的事,你别插手。”
徐知着想了想:“你跟队长商量一下,方进敢冲着你,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陆臻坚定地摇头:“什么事都让他帮我解决,我变成什么人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徐知着非常不以为然。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骂我什么我就是什么了吗?他讨厌我,我就不活了?反正原来怎么样,我就怎么样。”陆臻拿定主意,冲着徐知着灿然一笑。
徐知着笑得颇为敷衍,陆臻有时候有种乐观过头的理想主义的坏毛病,好像只要他在向着阳光奔跑,一切就会春暖花开,月明日朗。当大家都对他好的时候这毛病是优点,当有人看他不惯的时候,那就成了自命清高我行我素。
第二天早上出完早操,陆臻把钱理了理拿给方进,食堂里众目睽睽之下方进不好发作,更何况陆臻笑得诚恳,伸手还不打笑面人,方进不肯收钱,陆臻只能把钱按在他桌上,发动四邻威胁道:“还是不是兄弟啊?这么玩不起?”
“兄弟”一词,在麒麟有至关重要的地位,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方进还真不敢说他和陆臻不是兄弟,更何况他从来没想过要和陆臻反目成仇。陆臻不是坏人他知道,可偏偏就是他兄弟干了这样的事让他更难忍。方进一声不吭地把钱收起来,陆臻坐到他身边去小声说道:“侯爷,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可是,有些事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只希望你将来会明白,不过,我还是会一直把你当兄弟。”
方进百味杂陈,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陆臻已经走开了。方进瞧着那背影心里想着,我一定得跟他再谈谈,这一回不发火,一定得好好谈谈,陆臻明明是这么好的人。方小侯想得很美好,他是真的想好好谈,可是他选错了场合。
下午的格斗训练,常滨陪着陆臻在练腿功,陆臻表面上再平和那也是自己绷出来的,他觉得自己就是应该要平静,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把心静下去,陆臻只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可是那些负面的情绪仍然存在,暗藏在心底里隐隐发威,陆臻运腿如风踢得虎虎生威,常滨举着皮靶东歪西晃,惊喜不已。
方进站在旁边看了半天,忽然拦住常滨对陆臻说道:“咱们来玩玩。”
有时候人们会不自觉地放弃语言而运用另外一些媒介来交流,而那些通常都是他们所擅长的。
酒徒喜欢与人拼酒,赌鬼相信别人的赌品多过于人品,方进最擅长的就是格斗,这种一招即可分生死的打斗让他玩起来像某种残酷的艺术,有时更像是赌博。
陆臻煞气正浓,什么都没说,与方进碰了碰拳。常滨一开始不放心,可是比划过几下之后看这两人都挺正常,想想今天早上的气氛也挺好,便自然而然地以为心结已解。本来嘛,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解不开?
常滨这么一想,就放心地找别人练去了。
拳来脚往,陆臻身上的功夫有七成就是方进教的,出拳的方式运腿的习惯他多半心里有数,几个回合下来,陆臻极为憋闷,他本来就是求发泄的,现在不光不让他发泄还让他更郁着。
陆臻咬牙切齿,越打越急,稳扎稳打还能输得慢点,心急火烧只能死得更快,方进一下抱摔把他压到地上,有点不高兴:“第二次了,你刚刚就是这个破绽。”
“再来。”陆臻怒了。
方进瞧了他一会儿,特没滋没味地把人放开,讪讪的:“算了,你先歇会儿。”
陆臻无奈:“又怎么了?”
方进一鼓作气,压着嗓子说道:“算我求你了,你和队长真的不能这么下去了,你看你啊,就跟这打架一样的,你明知道你踢到那边我得摔你,你干吗还非得这么踢呢?”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侯爷,说真的你对这事有点误会,我们的观点在根本上有分歧……”
“你怎么就不听人劝呢?”
陆臻忍无可忍:“我白米饭吃得好好的,你硬要我吃馒头,何必呢?”
“你那是白米饭啊,你那是在吸毒。”方进终于怒了。
靠!又来了。
陆臻无语问苍天,气愤之下扭头就走,方进连忙去拉他,陆臻想躲,自然而然地擒拿的动作就用了出来,方进手上用了阴劲,陆臻猝不及防又让他掀翻在地。
陆臻大怒,马上扑过去骂道:“方进,你现在什么意思?你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