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处理,”
朵朵“哇”的一声哭得更伤心,丽丽姐哄了一会儿不见起效,往她背上打了下,说:“还敢哭,不都是你啊,老瞎跑瞎跑的,婆婆多着急呀!”
明月顺着哭声过来,喊:“朵朵?”小丫头耳朵一动,丢开丽丽姐扑到她怀里。明月心一颤,问:“朵朵怎么啦,怎么嘴上都是血呢?”
小女孩说什么也不肯把头抬起来,埋在她怀里一阵悲恸大哭。
明月心疼得要背过气去,看丽丽姐,她扁嘴背过身去不发一言,看四周,到处都是指指点点说“这是什么事”、“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的路人。
正对面,一个模样雍容的中年女人看着她们,问:“还报不报警了?”
明月知道丽丽姐是个比她还会无理辩三分的人,再听听身边人的议论,差不多能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她一边安抚朵朵,一边向那女人道:“这位阿姨,不好意思,我想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如果刚刚有哪里冒犯到您,还请多多谅解。”
女人一哼,心中仍旧愤懑,冲着明月道:“你们这家人啊……”一塌糊涂!她眼睛忽一亮,看到自己先生跟儿子,招了招手,道:“在这里。”
亲密的人之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身后有新的脚步响起,明月便立马一怔,像是收起背上重重叠叠的鳞甲般,提起戒备。
隐隐之中,总觉得是他来了。疑惑中头皮发麻地转身,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俊朗的面容。
云焕见她也有几分惊,多的是喜,很自然地搂过她肩膀,修长的手指勾过她下颔,亲昵地挠了挠:“来得挺早啊……朵朵怎么哭了?”
云焕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气氛有异,他左右转头,依次看过身边的人。
方才那位中年女人这时问:“儿子,你搞什么鬼?”
☆、42.r43-44
这一次的朵朵很难哄好,云焕单膝跪在地上,膝盖都磕得隐隐生痛,可无论他怎么劝说,朵朵还是不肯从明月怀里出来。
她手脚并用地缠在明月身上,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脑袋顶在她的胸前,虽然已经止了哭,时不时还要抽泣两声。
明月拍着她背,轻声道:“就让爸爸看一眼不好吗,妈妈知道你很疼,让爸爸给你吹一吹,马上就会好的。”
朵朵仍旧不愿意,两条小腿夹着她腰摆动着,嘴里蚊子似的哼哼唧唧着,含含糊糊地用英文反复道:“……”
云焕不得不承认,尽管他早已通过半年的时间跟女儿建立了良好的革命友谊,可真当考验来临时,她还是更倾向于向自己的妈妈找温暖。
云焕从地上站起来,两手插袋思忖片刻,想到近来去学校接她,她总是喜欢把零食分给自己班里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小男孩。
云焕每每问起,她总跟他岔话题,他有回按着她肩,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男孩时,她瞪大眼睛很认真地答非所问:“jiy不是我的男朋友。”
云焕这时摸了摸朵朵的小脑袋,说:“就给爸爸看一下好吗,脸上如果留疤的话,jiy以后……可能就没有那么喜欢朵朵了。”
朵朵忽然倒吸口气,侧脸因为咬紧牙关鼓起一小块,她撅着嘴很是认真地想了片刻,这才将头抬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云焕。
云焕看着她的花脸,心中情绪一时很难形容,九分心疼,余下一分让给酸楚……明月强压他一头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连小屁孩jiy都比他重要了?
朵朵摔倒的时候,额头先着地,连带着磕破了鼻尖,牙齿碰上嘴唇。经过一段时间,她额头已经发青,上嘴唇外翻,尽管不流血了,却肿得很厉害。
云焕将她抱进怀里,用腿将她夹得紧紧,用从酒店要来的生理盐水给她仔细冲洗。小姑娘又疼得哭起来,两只小手不停抹泪。
他不停安慰,说“就好了”,摸摸她细滑的小脸,亲了又亲。
明月坐在一旁帮不上忙,视线不由掠过一边圆桌上正襟危坐的两位家长。云妈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这边,一旁丈夫正倾身向她,小声地说着什么。
房间里声音很多,明月却觉得格外的静,一根弦紧紧绷在脑子里,她甚至能听见那之上因为过分用力发出的吱吱声。
太巧了,然而巧得这么不合时宜,巧得这么功亏一篑。明月精心准备了那么久,头一次跟云焕家的长辈见面,仍旧被他们捉到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怪丽丽姐是来不及的,她或许为人冲动,说话难听,但她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朵朵。而她为什么去接朵朵,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明月几乎叹出声来,还不是因为自己要在这关键关头,去看一场完全看不懂,却因为这个那个很无聊的原因,一定要去看的演奏会?
焦躁的情绪会传染,一向手稳心冷的云医生在给女儿清理的时候,因为重手弄得她大喊。明月更加坐立难安,尤其是看见云妈妈起身的时候。
云妈妈已经不知道先明月一步叹了几口气,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晚饭,谁知道儿子会搂着一对母女过来。
云妈妈起初怒发冲冠,以为儿子找了个未婚母亲,随即在听到他在孩子面前自称“爸爸”后,松下一口气的同时添上另一重气。
云焕自小乖巧聪明,念书工作从不让人操心,她也理所当然认为这样全能的儿子,绝对可以处理好生活中的所有事。
哪怕他一连被同样的理由甩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消沉,近年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