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猛然伸手拉了言临素,“走。”
二人自破了的窗口穿了出去,方落定足,朱永宁便拉了言临素躲入巷子的青砖墙的暗影里,“血蝙蝠,喝人血,有毒的,小心点。”
言临素为他揽在怀里,回头看了一眼,头皮便发了麻。漫天红色的影子正围了那处竹屋,还有不少顺着他们追了出来,却失去了踪影,正在空中盘旋。
月光落在青砖墙上,却照不见这深巷中。明明很黑,二人对视,言临素却能看见小王爷眼里很亮的光芒。
那光芒幽幽的。
言临素头有点疼,“你发什么疯?”
他话音方落,便为朱永宁用力按在墙上,禁锢在自己的身体和墙根之间,低头将唇在他唇上碰触,声音中带了一点恶狠狠的意味。“言临素,你明明能动,却让他亲你,摸你……”
言临素低笑了一声,小王爷的心态永远是这样,像仿佛被抢了什么的孩子。“呵……”
朱永宁在问,却没有等他回答,便狠狠吻住了他。
唇齿相接,朱永宁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他的唇舌扫过这人的柔软的唇,言临素纵然强的冷的像一把剑,他的唇依然是柔软的。
言临素睫毛很长,朱永宁为他迷惑的目光注视着,竟然觉得口中的滋味有点甜。酥麻的感觉自他体内升腾而起,仿佛饮了一碗能让人满头烟霞的酒。
太爽了……他早就该这么好好亲他了。并不太久,朱永宁放开言临素时,两人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
夜太静,那点喘息逃不过彼此的耳朵——朱永宁很满意。
他在这人的耳侧亲了亲,似许下一个天长地久的承诺:“我会救你出去的。”
“若非你小王爷惹来的烂桃花,我们又怎么用得着逃命?”没有意料中的感动,言临素很快清醒过来,眼神中带着被雷劈的感觉。
他手中青锋寒光骤然飞起,极精准地钉上向他们扑来的一只血蝙蝠的眼睛,下一刻身影矫然若惊鸿,自那迎面而来的蝙蝠群中穿了出去,丢下两个字,“跟上。”
夜空中飞翔的蝙蝠仿佛都为那血腥味所激怒,红色的蝠翼展开,连天上那轮月都染成了血月。
言临素足底在青色的墙头一踏,长衣翩然,便落足到了街心。
血蝙蝠方一出现,原本灯火灿烂的这条街便陷入了兵慌马乱。
他这一路杀出来,剑锋上沾了不知多少这畜生的血,正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
血蝙蝠为他杀过一波,纵然是畜生也知道贪生怕死,张开双翼在空中,却没有俯冲下来。
言临素听到马叫声,回头一看,朱永宁正控了一匹马。
那匹马眼睛上蒙着布,正是从地藏庙带了他来此的那匹。
朱永宁揽了他的腰丢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来,自后揽着他的腰。
小王爷动作很流畅,仿佛二人的默契顺理成章。不过一眨眼,便为他抱在怀中,契合得言临素都有几分默然。
朱永宁扯下马眼上的那块布丢给言临素,“把耳朵堵上。”
言临素看了看手中那块看不出颜色的布,唇角微动,他素日喜洁,又怎么会肯将这块布往脸上捆。
一阵竹笛声突然响起,那笛声极为难听,震得他耳膜发疼,在那笛声中低空盘旋的扁毛畜生发出一阵凄厉的低啸,猛然向着他们扑了过来。
那场景,言临素无法形容,仿佛炸了的马蜂窝。
那匹马眼前蒙着的布撤去,猛然一扬前蹄,便奔了出去。
扁毛畜生特有的气息向言临素扑面而来。他急忙道:“你控马,我杀这些扁毛畜生。”
朱永宁轻轻道了声嗯,揽住他的腰让他在马上换了个坐姿。
言临素几乎是为他抱着,贴着他结实火热的大腿,在朱永宁身上打了个滚,再与他背靠背而坐。他咬了咬牙,“你这个……”
话语未落,他已拔剑迎上了扑面而来的蝙蝠。
朱永宁那句“我什么”被成百上千蝙蝠扑扇翅膀的声音所掩盖。
言临素纵然剑法高绝,也杀得手软。
血红的羽翼,震耳欲聋的呜咽,这扁毛畜生偏偏带毒,他得万分小心。
偏那朱永宁还在耳边笑道:“临素莫让这畜生的血溅到我身上。”
言临素纵然剑法高绝,也为那血蝙蝠熏得头晕,回头一看朱永宁,忍不住低笑起来。
他并非没有见过小王爷狼狈的模样,但此刻小王爷在晨光中头发散乱,衣袖也破了几处。
待到蝙蝠渐渐稀少,也已人烟渐远,晨光已微亮。
言临素抬头看朱永宁正看着他,心头升起劫后余生之感。
“临素……方才你说我这个什么,嗯?”朱永宁语中含笑,拖长了尾音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却偏还有那么几分fēng_liú的意味。
言临素轻声道:“我说你是.....”
朱永宁突然在马上腾空而起,言临素一直防着他这手,出手丝毫不慢,二人于马上拆解了数招。两道人影相缠,数招过后,已经由马背上打到草地上。
言临素觉得朱永宁的武功乱七八糟的,偏他将那日在荒庙中所学的千日醉的心法与他本来的武功相融合,让言临素有几分熟稔之感,偏偏又不同。
小王爷说千日醉能补全他的武功,他所学的是阎王的武功,若是如此阎王莫非与轩辕山也有什么渊源?
武功一途,行气吐气皆不相同,若非是本就出自同源的武功,又哪有那么容易融合。
小王爷与他交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