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认亲这件事有些顾虑,倒不是觉得这件事本身有什么不好,而是考虑到这样做会不会对李富贵的名声带来坏的影响。
“不错嘛,你也开始从利益的角度考虑问题了,而且还是长远利益,可喜可贺,可是我认为你计算的有些偏差,不过没关系,以后会越来越熟练的。”李富贵听了我的顾虑后笑着对我说。
我有点不太服气:“你到说说我那里错了,你把名声搞坏了以后很难找到人才。”
“这个时代笑贫不笑娼,人们并不真正看重这些,就好像以前,你听说过由哪个医生因为收红包被他的亲朋好友、邻里街坊疏远吗?没有,尽管这些人平时说起医生收红包的问题个个都义愤填膺,实际上大家反而特别巴结这样的医生,希望将来住院的时候能用得上这条关系。他们总是观望,希望别人站出来反对。”
“可是他们会在背后议论。”
“这倒是,可是这可能是所有手段中最无力的一种了,我已经是二鬼子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条。至于人才,我有我的人才观,在这个黑暗压抑的时代,有两种人才,一种如曾左李这样的,由于他们本身非常适应现有的体制,所以都得居高位也展现了他们的才能,可是他们未必能和咱们一条心毕竟他们都是旧式的人物,我就很难想象曾国藩会造反,实际上湘军、淮军都有割地为王的实力,可他们都没有,忠臣哪;另有一种人才,他们不能适应现有的体制,这很正常,真正有才华的人要想适应晚清这个社会还真不容易,再往后一段时间他们会发展成革命党,可现在这些人应该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他们的力量又不足以突破这个体制,所以他们对叛逆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反而愿意追随一些比较奇怪的人,我倒对这些人更感兴趣,如果一个人可以看穿我这些荒唐的表象,那他也就满足了我对于人才的要求,所以不要说认太监做叔叔,要不是皇帝赐婚,我还真想娶个妓女作正室。”
第二天,正如李富贵预料的那样,太监的确长得颇为古怪,不太好形容,反正和电视上的不一样。桂三注意到李富贵盯着李总管的时间似乎太长了,赶紧咳嗽了一声,李富贵急忙收回了眼光,赔罪道:“富贵一看到总管大人,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故此一时失神,还望总管大人赎罪。”
总管大人到没注意李富贵的失态,他正在欣赏李富贵送的一件钻石制品,这东西目前国内还很少见,听到李富贵这么说,急忙说道:“不要紧,李大人真是少年有为,眼光也是颇为独到,不过这么重的礼,无功不受禄,这让老夫怎么好意思。”
李富贵心说:老则老已,夫却不见的吧。口中接道:“这件礼物送与公公是再合适不过了,谁不知道皇上最最看重公公,公公高兴了那就是皇上高兴了,我们做奴才的谁不把望着皇上高兴呢?”
“李大人真会说话,难怪我最近老听皇上念叨你呢。”
“那真是奴才的福分。”
这时候桂三在一旁悄悄的把话题往祖籍上引,李隆玉叹了一口气说到:“少小离家,哎,已经好多年没回去过了。”
“不知公公家乡何处啊。”
“山东聊城。”
“难怪富贵一见公公就倍感亲切,富贵曾听先父说过,我们家也是我爷爷那一辈从聊城迁到江苏的,富贵还能说两句山东话呢。”
“那太好了,我还真是好久没见到老乡了。”李隆玉马上就改用山东话说了起来。
李富贵虽然昨天恶补了一夜的山东话,可还是感到难以应付,幸好毕竟是北方方言,说得虽然不够利落但听倒是没什么问题,“去年我从江苏带兵北上的时候,还专门去聊城绕了一圈寻根。”
“那聊城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还不错,风调雨顺的。”
“公公与李大人即是同乡又是同宗,会不会带些亲呢?”桂三开始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倒也保不齐,我看李大人与我年轻之时到有那么两份相似。”
李富贵急忙跪倒:“若公公不嫌弃富贵出身低贱,富贵愿以叔父之礼侍奉公公。”
“这如何使得,李大人功高位重,老夫如何当的起。”
“当得起的,叔叔年高德勋自然当的起,叔叔就看在我那早逝的父亲面上,照看一下我这李氏的孤儿吧。”眼泪自然又一次跟着下来。
在荣二的帮衬下,老太监也挺配合得演了一出叔侄相认的悲喜剧。
“叔叔,侄儿还有一事向请叔叔帮忙。”
“说出来听听。”就说现在的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还是有求于自己啊。
“侄儿曾听先父言道,我们家有一门远亲还是蛮风光的,说是还有一个姑娘进了宫作了娘娘,可惜那是富贵年纪还小,不记得这门亲的具体情况了,只记得他们家的老姓是叶赫纳拉。”
就这事,他还真把自己当我侄子了,居然把家事拿出来摆脱自己。“先帝的妃子里面,好像没有姓叶赫纳拉的,不过这也说不定,毕竟那么多嫔妃,为叔回去替你查查,不过就算查到了,这样的娘娘恐怕也没什么用处。”
怎么一下指到先帝头上去了,哦,自己小时候听说的那当然应该是道光的妃子“富贵并不是想走这位娘娘的门路,只是想查处这位娘娘的家世后,认回这门亲戚而已,叔叔也不要光查先帝的妃子,说不定她还有侄女什么的也入了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