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进入到高潮。
沈三缺和白衣男子被一群蜂拥而上的年轻人簇拥着跳起了舞。
跳着跳着,雾气又浓了起来,当雾气再次消失时。台上人的衣服居然变成了现代装束。
音乐一变,舞台上忽然之间又变成了爵士舞现场……
过了一会儿,人群中的一个粉衣女子突然唱起了法语歌。
台上的人纷纷往四周散去,将舞台让给这女子,自己重新当起了观众。
欸,百花丫头又跑去学法语了?
不错。
静渊扬起嘴角,指着幕布上的女子,说:“小吉,这是你百花师姑。”
王小吉没有回答他。
静渊偏头一看,这孩子环着伽泽靠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小孩子真好,还能睡得了觉。
静渊起身将他俩先后抱进厢房,替两人掖好被子,轻轻将门关上,慢慢走回了院子里。
月亮已经升到了最高处,蝉鸣声渐渐小了。
幕布上,神仙们的晚会仍然在继续。
静渊望着故人们笑了笑,大家都变了,却又都没变。
忽然,他叹了口气,倒了半杯酒,撒在地上:“悲之心易失兮,乐之心不逝。世人向来趋喜求乐,神仙亦破不了此局。贫道与你非师非友,但怜你痴苦一生无定果,故敬薄酒一杯,以表惜才之意。若你余魄尚存,还望另寻尘缘、再无执着,江湖相忘,永不痴缠。”
酒慢慢渗入泥土中……
静渊召出纸人将幕布收起,然后走到了院子的尽头。
院墙上有一扇门,门外是一条石径,通往道观外的竹林。
静渊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将门推开,闭上眼,沿着石径慢慢踱步。
睁开眼,便见着了那张石桌,以及被落叶掩着的棋具。
他拂去落叶,拈起一颗黑子,在棋盘上磕了磕,放在朝西的星位上:“老来多健忘。”
健忘,确实忘了……
忘了也好。
静渊摇了摇头,伸手从对面的棋笥里拈起一颗白子,然而却迟迟不肯落子。
良久,他眼神一黯,将白子放回棋笥,拂袖离去。
夜风掠过,几片竹叶落在棋盘上。过了一会儿,又一阵风拂过,将竹叶吹开。
黑子旁边,多了颗白子。
“唯不忘相思。”
一晃就到七号了……
王小吉起了个大早想为静渊做一顿早餐以表谢意,路过大门时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这么早啊?
他将门开了条缝,透过门缝一瞅来人,忙把门打开:“师父!你……你的脸……”
沈三缺摸摸他的头,艰难地扯起嘴角:“几天不见,是不是觉得为师又变帅了?”
“……”
王小吉望着自家师父脸上那两个鲜红的掌印和一双被淤青环绕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居然只是打脸吗?”
静渊走过来,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
“不止,他那两只咸猪手都断了!”梼杌从后面走出来,悻悻地摇摇头:“元化刚刚给他接好的。”
沈三缺不满道:“你们懂什么,这就是爱!知道什么叫偏爱吗!”
静渊毫不留情地用那首歌的梗嘲讽他:“所以你痛也很愉快对吧?”
“反正顽固的人不喊累是吧?”梼杌接道。
王小吉极力地憋着不让自己在师父面前失态,然而肩膀被静渊一拍,还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沈三缺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们这是嫉妒……”
第32章你特么把我当啥
节后综合征的一大表现就是“正事想不起,闲事走马灯”。
从栖鱼观回来后,王小吉试图把玩野了的心安抚好,可脑海里却总是冒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会儿是八仙洞副本,一会儿是红毛丹和自己比试时的场面。
上课时勉强能听几句,下课后思绪便飞远了。
压根就提不起精神去学习。
按理说,出现这种情况无可厚非。
毕竟人都有惰性,神经松弛了一阵儿后,是需要一段缓冲期进行调整的。
可王小吉的缓冲期有些长。
假期已经过去两周了,他仍然是一副恹恹的样子。以至于月考发挥失常,从前十掉到了中游地带,被班主任记在了“特别关心”名单上,开家长会时被点名“劝诫”。
“小吉,你是不是还不太适应初中?觉得学的很吃力?”
李云春话一出口便觉得这不可能,上个月他明明还考的挺好的。
王小吉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没说什么。
“嗯……”李云春斟酌了一会儿,“刚刚你们班主任跟我说,你好像最近对学习产生了厌倦情绪?”
家长会结束后,班主任还特意把李云春留下来,针对王小吉的学习情况做了个简单的汇报,同时明里暗里表示您儿子再不把心态摆正,那这个学期就算是毁了。
如果初中的开头没铺好道,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连锁反应,一年更比一年糟。
直接说我心思不在学习上不就好了。
王小吉含糊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呢?”
还能因为什么,国庆玩太嗨了呗。
王小吉懒得跟她解释,把试卷叠整齐放进抽屉里后,便往教室外走去。
李云春跟在后头,捏着一张小宣传单,问:“要不妈妈送你去辅导班吧?”
班主任在汇报完情况后,得出王小吉跟不上初一学习进度的结论,然后给某家培训机构打广告,说什么辅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