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这位就是首领(老大)的义父?”
在自个儿的屋子里,黑羽鸦们围成一圈,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张摆在中央的官府通缉令,通缉令上那五千金的巨额悬赏,叫他们惊得下意识地憋住了呼吸。
这张大贤良师张角的通缉令,是张煌昨日向孙坚讨要来的。尽管当时孙坚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刻意地追问。可能在孙坚看来,张煌顶多是对太平道的领袖大贤良师张角抱着憧憬之情,这并不罕见。要知道天下有不少对当今朝廷与世道不满的年轻豪杰,皆对救世济民的太平道报以好感。若非他孙坚对汉室忠心耿耿,或许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因此,张煌因为敬佩太平道的行事,或纯粹敬仰大贤良师张角那位天下闻名的大人物而向他讨要这份通缉令作为纪念,这并不奇怪。
“五……五千金……”
注视着那份通缉令良久,李通忽然一翻白眼,整个人咣当倒在地上。这个满脑子都是钱的贪财鬼,竟然激动地晕过去了,幸亏旁边太史慈眼尖,一把将其扶住。
“这可真是了不得……”毫不理睬因激动而晕过去的李通,臧霸目视着通缉令发出一阵啧啧之声。要知道,虽说他口头上对自己身背两千两白银的高额悬赏而苦恼不堪,可实际上,他难免不会因此而有些沾沾自喜。想想也是,毕竟他们黑羽鸦的老大张煌才五十两的悬赏,而他身为成员却背负两千两的悬赏,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可如今瞧着这张五千金的悬赏令,臧霸那是丝毫的得意也剩不下了,表情怏怏,欲言又止。
抱以相似表情的还有单福,他偷偷瞄着张煌的表情,心中暗道。这可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了,毕竟前些日子他们还在一个劲地猜测太平道广收门徒、邀买人心,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天晓得太平道的领袖竟是他们黑羽鸦首领张煌的义父?
[这么说,咱其实也算是太平道的旁系人员?]
单福忍不住幻想起来。其实对太平道,他们并没有大多的敌意看法,只能说是客观地作以分析罢了,毕竟如今的大汉朝,实在很难令人心服,但若没有必要。他们也不想无端端地与太平道牵扯上关系。不过话说回来,倘若他们黑羽鸦的首领张煌确实乃太平道领袖大贤良师张角的义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大,你是怎么想的?”陈到在沉默良久后,询问张煌道。陈到的出身,注定他不会对朝廷有太多的感情。甚至于,这种想法对于其他黑羽鸦成员而言亦是如此,毕竟朝廷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相比较而言。他们更加重视兄弟间的情谊,即义气。
张煌注视着张角的通缉令,沉默不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摇头说道,“不对,虽然像,但此人并非是我义父……”
“不是?”单福吃惊地看着张煌。毕竟先前说这张通缉令上的画像是其义父的也是张煌。
“唔。”张煌点了点头,拿起那份通缉令放在眼前,皱眉说道。“起先乍一看,我也觉得这就是我义父,但是细细一想,却不是……在我向义父请辞下山之前,我与义父一直住在钜鹿与常山交界的黑山上,十几年来,义父一直山中瀑布前的小庙打坐,除了用饭以及传授我道术,从未离开,哪怕是歇息……而这名大贤良师张角,十余年前便在钜鹿、东郡行走,用活符之术救治百姓,广收门徒……两者并非同一个人!”
“首领你肯定?”张煌的话让单福微微一愣。其实张煌的事黑羽鸦们大多也了解:现今十六岁的张煌,在此之前一直是呆在某座山上与那位收留并且抚养他长大的义父同住,从不曾涉及世俗。直到前年岁末年终,张煌才向恳请其义父容他下山做一番事业,随后才一路上结识了陈到、李通、单福、臧霸、太史慈。
“唔!”张煌一脸笃信地点了点头。尽管通缉画像上张角的模样因为酷似义父而让他张煌心中震惊,但是细细一想,张煌却又不认为他的义父就是太平道的领袖,大贤良师张角。毕竟张煌的义父这十几年来一直与张煌呆在一起,从未离开。在这种情况下,他义父哪来时间下山用活符之术救治百姓,传开赫赫名声?这样想来,大贤良师张角,与张煌的义父,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虚惊一场……]
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张煌心下一松,长长吐了口气。
对于张角这位太平道‘三贤’之一,张煌可不陌生。尽管未曾碰面结识,但是张煌记忆中却有许多有关于‘三贤’、也就是钜鹿张氏三兄弟的事迹与评价。
对于张角,张煌对其的评价是相当正面的,毕竟历史中张角不曾传过什么恶行,在天下百姓心目中的口碑极好,绝对称得上是一位有德的领袖。但遗憾的是,这位太平道与黄巾军的真正精神领袖过世地实在太早,几乎是在黄巾军起义的同时,这位大人物便抱病卧床,继而逝世,使得当时天下三大黄巾,冀北黄巾、颍川黄巾、南阳黄巾这三支并没能统一战线,被大汉朝廷个个击破。致使这场动辄近百万信徒的起义,还未正式打响推翻大汉王朝的战斗,便已输在起跑线上。
而相比较对张角的正面评价,张角的二弟张宝在张煌记忆中的印象,那就纯粹是负面的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纯粹借着兄长张角的名望,虽说几番游走于颍川黄巾与南阳黄巾之间,但最终一事无成,没能让颍川黄巾以及南阳黄巾与他们张氏兄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