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眼镜。价格低廉却干净的一身休闲服。是郁梓來到这座小城后怠R粊砦了避免不必要的骚扰或眼光。二來也是怕会不会被战凛的某些手下认出來。
有时候郁梓甚至会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这么偏远的一个小城。任凭战凛的手伸再长也未必能从s市伸到美国來。也许这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你來了。很久不见。”一道沉稳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郁梓耳边响起。
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人穿着一身淡灰色的西装。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透出谦和沉稳的气质。一双历经岁月流转沧桑洗涤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均散发着男人独特的魅力。
“桀叔。多年不见。您的样子一点儿也沒变。”郁梓礼貌地打招呼。在男人的面前坐下。熟练地为两人倒上散发着幽香的绿茶。
男人充满男性魅力的侧脸却黑了下來。一直听惯的称呼突然变得有些刺耳。似乎在提醒着他们在年龄上的差距。“郁梓。我虽然是你父亲的朋友。但也比你父亲年龄小很多。你就别喊我叔叔了。听着怪别扭的。也别用尊称。”
郁梓有些惊讶地挑眉。因为对于父亲的好友郁梓一直是这么叫的。这不是年龄问題。而是辈分上的问題。三兄弟除了郁梓的哥哥沒有见过他以外。郁梓跟千御都一直喊他“桀叔”。
沒想到多年不见。竟然介意起这个称呼來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长大让他觉得这个称呼变老了么。
郁梓轻笑道:“好。但你这么多年真的一点儿也沒变。看起來十分年轻。”
喝了一口绿茶。“转眼间你们都这么大了……”薛桀下意识地感叹道。
郁梓的脸色却倏地变了。薛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现在那个家里就只剩下郁梓一个人了。又何來的“你们”呢。
薛桀苦笑。“我是说你。你长大了。很美丽的一双眼睛。像你妈妈。这种打扮好。不然一定有很多烦人的苍蝇整天骚扰你吧。”
郁梓低下头。视线透过镜片注视着翠绿色的绿茶。烟雾氤氲在镜片上。在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遮住了美丽的眼睛。
“她。还好吗。”郁梓双手握着茶杯。骨节甚至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薛桀点头。“这几年病情已经稳定了下來。只要不听到狗叫声。就不会发病。但还是不认得人。”
郁梓叹气。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样。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却饱受着精神上的折磨。金钱与先进的机器似乎也无法让母亲的病痊愈。他到底该怎么办。
“郁梓。你想去看看她吗。她安静的时候跟沒病一样。虽然不认得你。但她的心底一定十分思念你。”薛桀想起那个美丽却饱受精神折磨的女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郁梓呡着唇。“我真的能去看她吗。会不会打扰她休息。不然还是算了。我准备离开这个城市了。到下一个地方去。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她的。谢谢你。”
郁梓的睫毛低垂着。毕竟多年不见母亲。心里自然还是希望能见一面的。薛桀也能猜到一点儿郁梓的想法。
“要换城市了。什么时候走。”薛桀关心地问道。
郁梓喝了一大口茶。“今天领完了工资。晚上的车。换一个城市待着。换一下心情。”
“走吧郁梓。你都要离开这里了。听我的话。跟我去见你妈妈一面。”薛桀站起身。伸出手道。
郁梓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车子走了很久。进了一间十分大的疗养院。别看这里地方较为偏僻。却是最适合精神病人养病的地方。前面是青葱一片的树林。后面还有一条美丽的小溪。依山傍水。风景十分的美。
因为旁边就有当地最大的一所精神病院。所以疗养院里也有很多护士与机器。并不担心沒有人照顾病人。
郁梓下了车。这里就是母亲生活了几年的地方。他这是第一次來。并不是沒想过要來看她。而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去面对发病时情绪激动面容扭曲的母亲。那是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
薛桀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郁梓。郁梓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进去吧。”
这个时候疗养院里的精神病人都在自由活动。但郁梓的母亲比较安静。她只会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抱着她的三个枕头说悄悄话。
郁梓走到母亲房门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岁月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了皱纹。却无损她的美丽。仿佛看上去更有韵味了。她怀里抱着一个小枕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刚來到这里的时候她更安静。一声不吭。但只要一受刺激就会突然变得暴躁。有几次因为护士削了水果忘了把刀放好她甚至拿着刀想要砍人。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不发病的时候她会就这样坐着说话。很少再去伤害别人……”
薛桀站在郁梓的身边轻声地说着女人的病情。郁梓扶着门倾听着。还是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一直沒有变过。
“皓然。你是不是感冒了。哎呀。阿梓你乖一点儿。哥哥好像病了。妈妈先看看他。等会儿再喂你吃奶……千御。你怎么了。呀。发烧了。这可怎么办。”女人突然着急起來。语调也提高了。一脸惊恐的表情。轮流地查看着她的三个“孩子”。实际上就是三个枕头。
郁梓震惊。“他记得我们的名字了。”
薛桀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护士的确说她有时候很清醒。我看她现在好像很着急。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