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一样起了一层一层的褶皱,苍老的面容足以证明他历经沧桑的一生,他的腰板依旧挺直,声音也依旧带着苍劲的力道,
而战凛在牢里度过了七年回來后,身上的气势比以前更加逼人,霸气笃定弹指间灰飞烟灭的强大男人,是在最恶劣的环境中锻造出來的,只是那七年的牢狱之灾,却是郁梓赐予的,
凛爷为了他学会了爱,更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将他捧在手心,而他却残忍地将凛爷推进深渊,
如果说以前林叔曾经对郁梓有过赞赏与认同,现在便只剩下敌意,战凛将郁梓关在宫殿的大半年里,林叔也曾多次谏言,想说服战凛忘记、放弃郁梓,
军火钥匙别人无法解开,甚至连郁梓自己也无法将它解下,但是林叔知道,只要战凛愿意,就能随时随地地将那系着战家所有军火基地命脉的该死的军火钥匙从郁梓的脖子上解下來,
让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依旧拥有最强悍的武器,随时能再予以自己厚重的一击,林叔觉得他曾经崇拜的无所不能的凛爷已经疯了,所有的理智都被那个叫“郁梓”的男人杀死了,
作为对战家忠心耿耿了几十年的林叔來说,绝爷留下的话无异于一道圣旨,尊贵的英小姐现在也已经抵达了s市,婚礼还有继承人的问題才是战凛现在应该首要考虑的事情,至于郁梓,林叔很了解郁梓的个性,那样骄傲的男人,绝不屑去插足别人的家庭,
“抱歉凛爷,继承人的问題事关重要,战家不能沒有子嗣,而且当初绝爷在军火界崛起之时曾经受惠于英家,联姻是绝爷亲口答应英家老爷子的条件,现在绝爷不在,这件事就应该由凛爷您去承担,您……”
战凛的脸庞越來越阴鸷,这种事情就不能到书房去说吗,偏偏要挑他们正在吃饭的时候,偏偏要在郁梓的面前说,林叔的心里在想着什么,战凛一清二楚,
只是他战凛的事,从來就不是别人能够轻易干涉或者横加阻拦的,
沒有什么人,能用任何人或者借口去分开他和郁梓,必须将郁梓牢牢抱在怀里……
可是林叔偏偏提到了大哥,这几乎可以算是战凛的死穴,谁都知道,战凛最敬重的人,不是早死的父亲,而是唯一的大哥,
“够了,林叔,你还沒有权力对我指手画脚,念在你劳苦功高追随多年的面子上,不予追究,马上滚出去,”战凛声音冷硬无比,但却阻挡不了林叔的忠心耿耿,
苍老却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对上战凛的双目,“凛爷,请您好好考虑下关于继承人的问題,您现在的确正值壮年,但每个人都有老去的一天,偌大的数个军火基地,日后您准备交付给谁,”
林叔留下深刻的问題后抬步离去,气氛变得格外沉重,战凛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毕竟林叔的确事事都是以战家为先去考虑的,
“啪”的一声轻响,本可以被任何人忽略的一道声响,却让战凛双眉一跳,
郁梓轻轻放下了筷子,甚至碗里还剩余小半碗饭,他冷静地站起身,暖黄色的灯光照射在他苍白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脆弱,紧呡着的双唇却带着高傲的倔强,
郁梓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别墅餐厅,哪怕是回到宫殿那张曾经令他深恶痛绝的纯黑色大床上静静躺一会儿,对于此刻的他來说竟是最需要的,
仅仅是迈出了一步,腰间便传來强大的束缚的力量,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牢牢箍住他柔韧的腰,令其动弹不得,
“你想去哪里,饭还沒有吃完,”战凛的声音从身后传來,郁梓自嘲地扬唇一笑,
看不到郁梓的表情,战凛此刻竟然有些慌乱,尽管他一再安慰自己,郁梓不可能因为林叔的话就无缘无故发脾气甚至吃醋,因为郁梓……根本不爱他啊,
即使郁梓已经对纪哲谦死心,也并不一定是因为爱上了自己,战凛十分清楚这一点,
只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期盼,或许自己曾经为郁梓做的那么多的事情中,哪怕有一样触动了郁梓,他是不是会有可能爱上自己呢,
只是郁梓这种冷淡漠然的态度,让人无法猜透郁梓究竟在不在意自己,该死的,
“我已经饱了,而且我困了,”沒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声调,郁梓脑子里仿佛有根弦在被用力地拉扯着,痛得鲜血淋漓,
“坐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好吗,”战凛的声音里带着害怕被拒绝的颤抖,郁梓不忍地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腰间束缚的力道放松了,郁梓僵硬着身躯坐下,看着战凛继续优雅地用餐,心情一片复杂,女人和孩子……继承人、英小姐……
郁梓感到脑袋在剧烈地疼痛,是不是同性别的爱人迟早会遭遇这些,脆弱的关系永远经不起挑拨,在子嗣问題上,两个男人总是会输给正常的一男一女,
本來打算就这样跟战凛煎熬着纠缠着过下去的郁梓,却在今天又受了沉重的一击,
如果有一个女人,将來会住进战凛的别墅,有一个孩子,会用柔软的童音称战凛为父亲……
那他的存在,将是多么可笑,沒有任何身份、地位,沒有受到法律保护,甚至连一个女人也不如,跟永无天日的地下情人沒有任何区别……
郁梓双拳蓦然紧握,有一段时间沒有修剪过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放大了两三倍,一颗心在艰难地左右摇摆,
不知道战凛是否感觉到了郁梓的不安,战凛在用完餐后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