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边叹口气,感伤的说:“少爷,老吴从小看着少爷长大,知道少爷在外受了不少的苦,看看这身上的伤,只身在外不容易啊。”
“还好,最辛苦的还是照料家业的吴管家你啊。”曾少爷微笑着说。
吴管家正提灯带路,听见此话微微一个战栗,急忙回头看向身后的年轻人,微弱的灯,照的吴管家满脸青白,阴森森的有些骇人,他将手中的灯拿的高些,有些难以置信的照了照身后的年轻人。
年轻人被灯照的不舒服,一把将其挥开,厉声道:“吴管家,你做什么,想照瞎我不成。”
吴管家讪讪一笑,急忙将灯放在身侧,缓了口气:“不敢不敢,曾少爷,这都是老吴应该做的,都给少爷回来留着呢,要说少爷对老吴这些年啊,还真是老吴有福,祖上积德了,少爷给的那些钱,老吴一辈子也花不完啊,记得我刚来曾家的时候,少爷才这么大点儿……”他伸手在身侧比划几下。“哎,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还不是就我们爷俩最贴心了,若不是要汪副总裁,哦不对,现在该叫国府主席了,若不是因为他,咱爷俩日子舒心着呢。期间,他还来过别墅几次,不过来了也是念着少爷的好,后来渐渐便不再过来,怕徒增感伤,绕是想破脑子他也想不出,少爷竟然没事。”
“汪精卫?”曾少爷问道:“他最近有什么动作?”
“回少爷的话,今年3月,在南京成立了个什么‘国民政府’,担任行政院长兼国府主席。”老吴抱歉一笑:“少爷,您也知道,老吴对这些不大明白。”
“无妨。”曾少爷挥手。
“少爷,您当年不是说,这汪大主席他日必定会被是人所唾弃,少爷指不准也会受其牵连么,为什么老吴看他越来越得意,与日本人交情甚好啊。”
曾少爷重重哼了一声:“与日本人交好?哼,我看他没几天舒心日子过了。”
见此情景,吴管家挠挠脑袋,不明所以的回过身,心里却十分疑惑,少爷他,怎么会在提到汪精卫与日本人交好,显露出那副表情,少爷虽曾经看不惯汪主席的做派,以诈死换取自由之身,可毕竟一起共事那么多年,如今怎么能有这样仇恨的心态。
老吴皱了皱眉,依旧不明白,却聪明的没有开口询问,曾少爷的心思,他琢磨的太透彻了,一个不舒心,连从小照顾到大的吴管家自己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管家心想:琢磨不透,还是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吧,等赚够了钱,回乡下老家养老去,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无恙走的出去啊。
想到这里,吴管家心里深深一个寒战,搓搓手心里的汗,推开自己面前的房门。
“自少爷走后,这房间每天老吴都打扫一遍,就是希望哪天少爷回来,住的舒服点。”吴管家迎着少爷进门。
走进屋子,果然干净整洁,其屋内的装饰,无一不极尽奢华之至,看来其主人必定费了不少功夫。
“少爷,您先坐,我去沏茶来。”老吴将室内的灯开了,回首严肃的立于年轻人面前。
年轻的曾少爷略一思索,才冷眼道:“先下去吧,不用沏茶,没有我的吩咐,不要随便进来了。”
“是。”吴管家慎重的点点头,迈着细碎的脚步退到门口,开门出去了。
曾少爷听见楼道内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这才重重叹了口气,缓缓倚在床头。
闭眼眯了一刻钟,曾少爷从无比疲惫之中睁开了眼睛,他细细的注视着面前的奢华帷帐,以及静静感受手下那张华贵大床带来的柔软触感,突然,他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匆忙穿上脚上的鞋子,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圈,眼神落在几个抽屉上。
古老暗红色的一排抽屉,摆放在柜子旁边的地方,像是静静地等待别人开启。
镇定的走到抽屉前,曾少爷伸手开启了第一个匣子。
厚厚的纸,占了整个匣子的空间,拿出来一看,是几张地契,房契,外加几封日文书信,看不懂里面的文字,曾少爷皱眉思索。
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很重要的么,为何如此轻易的摆放在这种地方,难道,这些只是混淆别人,真正重要的东西,不再这里。
他慌慌张张收起来,推上第一个抽屉,打开第二个抽屉。
几张照片错落的摆放着,十分混杂,犹豫之后,他几下收罗起来,一一翻看。
很多张都是合影,少数只有那看起来平凡的曾仲鸣几张独照。
而那些个合影中,女子也不多见,大多见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人就是汪精卫,汪精卫很多人都见过,相貌要比曾仲鸣好上几百倍,是民国时期有名的美男子,照片上依旧看得出来。而另一人,却是连汪精卫也比不上的俊雅之人,曾少爷略一迟疑,翻过照片的另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与萧吟清,摄于四川鹤鸣山。
曾少爷注意到,照片上那叫萧吟清的男子脸上,左脸颊眼下的位置有一颗痣。
放下其他散落的照片,手中单单只拿了这样一张走至镜前,眼神从照片上的人移动到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突然,曾少爷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用手去摸自己的脸。
和照片上叫萧吟清的人一模一样,自己的脸上,在同一位置,也有颗痣。
许久之后,曾少爷低下头,默默注视起这个照片上的男子,发现他并没有望着照相机的镜头,而是沉静的望着自己对面那个略带笑意的男人,这男人就是曾仲鸣,虽然一只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