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林要高兴死了,他一直以为没人会喜欢自己呢。”
“怎么会?”程城失笑,“我带他去酒吧,吧台边一站,排队过来搭讪的简直像蝗虫一样。”
“我懂我懂,他这样的,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最招人喜欢。”惊蛰嚼着口香糖,对窗外叹了口气。
程城也不再说话,过了三个红灯,忽然问:“你跟温林怎么认识的?”
惊蛰看了他一眼,说:“我先认识了慕辰,然后才认识了温林。熟起来是因为温林帮我看孩子来着。”
程城大惊:“你……你才多大,就有孩子了?”
惊蛰脸不红心不跳:“我那方面勇猛,十七岁的时候就成功让女生怀孕了。”
“那你儿子……”
“对,就是儿子。”
“啊,那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惊蛰心算了一下年龄,说:“四岁。”
大洋彼岸的十九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程城肃然起敬,脚踩油门冲过了又一个红灯:“那孩子现在在哪?”
“在家。”惊蛰牙痒痒,面目狰狞,“我把他留在国内,哼哼,饿死他!”
温林上车的时候,正看到惊蛰一脸阴笑,程城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心头疑惑,压低声音问惊蛰:“你跟他说什么了?”
惊蛰还没回答,程城先说话了:“没事,说了个小故事。我请你吃东西,想去哪家?”
温林对程城避之不及,要不是惊蛰已经坐在他车上,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上车的。听程城这么问,就胡乱答:“你说了算。”
程城发动车子,惊蛰回过头对温林问:“上午还顺利不?”
温林笑:“挺好的,在大学做演讲,其实非常有意思。”
惊蛰就嘟囔:“切,别跟我显摆,我都没上过大学,怎么知道好不好?”
温林笑得无奈,当时他对十九回忆起自己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时,十九也是这样的表情,有点向往,却装作不在乎。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影响了谁。
想着想着,忽然问:“你真的没跟十九联系?”
惊蛰瞅他一眼,反问:“那你跟慕辰联系了么?”
温林抿着唇笑:“同病相怜啊。”
一旁的程城听得迷糊,方向盘一打,拐进一条小巷。巷子狭窄,仅仅能过一辆车,程城把车子停在巷口,叫两人下车,一起走进去。这里面开了家印度饭馆,店主夫妇既是厨师又是老板,移民到澳洲已经十年,英语却还是说得不伦不类。不过听得出外乡口音的只有程城和温林,英语这个东西,在惊蛰耳朵里一向是乱码。
三个人落座,点了菜,惊蛰轻咳一声,对温林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家店氛围不对?”
的确不对,这家店人气很高,座无虚席,可一张张桌子边坐的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就只有他们三个,不对称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温林笑了笑,问他:“你知道这家店的名字叫什么么?”
惊蛰摇摇头,说:“那字不像英文,我看不懂。”
门口挂着檀香木做的招牌,充满印度风,程城含笑看了温林一眼,说:“情人。”
惊蛰跟温林都被他含情脉脉的一眼煞到,低下头不说话。程城讨了个没趣,扁扁嘴,问温林:“以前来过这家店么?”
温林点点头,半晌,脸颊微微红了:“有人在这里,送过我花。”
这自然是慕辰干的。
等待上菜的时间,说有东西忘在车里,跑步去取,回来的时候,怀里却捧了一大捧玫瑰。送给那个人的时候也没有双膝跪地也没有含情脉脉,很简单地一递,坐在座位上拿起勺子吃饭,偷眼看看坐在对面那个人。那人眼圈通红,似乎要哭了。
惊蛰虽然不知道这些经过,可听温林的语气,就知道这个人现在还是幸福得要死。他心头微微一颤,暗骂十九那个笨蛋只会在他生日的时候请他去肯德基,摆那么大乌龙,却不懂得一点点送花这样的浪漫。其实这样的浪漫雷准制造了不知道多少,只是不经意间,他再也不去想起了而已。
一餐饭吃得异常沉默,温林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惊蛰沉浸在对十九的责怪和一点点思念中,至于程城,谁管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是炮灰。
吃过饭,三个人就随便走走逛逛。这一条街基本被印度人占据,印着大花的纺布和佛像摆在摊子上,卖家却一脸爱买不买的表情。程城解释印度人做生意大多是这样,但东西是都不错的。惊蛰买了快花布,上面五彩斑斓印着大花,让人一见就想起十九视若珍宝的那条花裤衩。这孩子的审美有问题,总喜欢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块花布大概正合他心意。
惊蛰手里拎着花布,考虑找人用这块布给十九再做条裤衩。
温林来过这条街一次,东西没买太多,挑了一块翡翠,用红线串好。程城以为是送给慕辰的,心里一阵阵泛酸,刚刚那个印度佬说,这是印度教里专管爱情的神明,那人话音刚落,温林想了想,忽然眼中放光。却没想到,三个人走出没多远,温林忽然转身把玉递到他手里。
“保佑你。”温林笑。
程城受宠若惊,连忙戴上,问:“为什么送我?”
“你还单身吧。”温林说,“保佑你早点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温林,你明知道……”
温林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把你当哥们,一辈子的好哥们,到澳洲来就可以打个电话过去借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