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
第二个星期星期一,惊蛰一早就来了户籍科,可户籍科的小民警一问三不知,混像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惊蛰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别是科长收了钱不办事吧,坐电梯往楼上走,得知科长上周五出差去了,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他坐在一楼大厅发愣,科长记仇,收了他的钱,故意把他的事拖着,出差回来,还会推脱别的事情,反正,就是要把妞妞的学业给耽误了。
十九在店里没跟着他来,但还是不放心,给他打电话,听惊蛰故作平静,声音里终究带上一丝颤抖。他急了,这就要扔下店里的事赶过去,却听到电话里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
惊蛰抬起头,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碰见彪哥。而彪哥今天也不过是到公安局办事,总归要经过这个大厅,便看见了惊蛰。
那点不想麻烦彪哥的自尊被迫扔了,坐下来三两句说明情况,彪哥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不知道是谁,可彪哥每句都是命令语气,说到最后,斩钉截铁,吩咐一定要抓紧办理。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小跑着过来问是不是惊蛰先生。惊蛰感激地看着彪哥,彪哥叹口气,说:“以后有事别跟我客气,孩子重要还是你那点自尊心重要?”
惊蛰点头不迭,深悔自己分不清轻重,跟着小民警去办手续。
办着办着出问题了,妞妞的大名是什么呢?
只能搁置,明天继续办。
晚上回家召开家庭会议,妞妞在一边抱着十九的胳膊荡秋千,十九拧着眉头发愁,问:“妞妞姓什么?”
总不至于姓十姓惊吧?
这俩人都是孤儿,没姓也过了这么多年,不觉得什么,可孩子不行啊。好歹有俩爹,算是双亲,怎么能连个姓都没有呢?
惊蛰头疼不已,妞妞荡够了秋千,又爬到惊蛰身上,偏要惊蛰陪她画画。惊蛰搂着她,小姑娘一双眼睛不大,却很聚光,这半年来有点胖了,一笑眼睛险些失踪。惊蛰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出,就问妞妞:“妞妞,你想叫个什么名字呢?”
妞妞“咯咯”笑:“妞妞不是有名字么?”
“不是的。”惊蛰耐心解释,“妞妞要上学了,跟好多小朋友在一起学知识,但是小朋友们不能跟你叫妞妞啊,咱们要取个大名,让老师和小朋友们叫。”
“哦。”妞妞似懂非懂,但的确仔细思考这个问题,“那……妞妞要叫白雪公主。”
惊蛰翻了个白眼,看向十九,十九表示讲故事的重任一向是惊蛰在扛,自己毫无压力。
惊蛰也自我检讨,这问题问一个孩子,的确很脑残。
于是两个大人继续纠结。
“姓什么呢?”惊蛰仰着头看天花板,从百家姓里挨个想,忽然灵机一现,“不然……姓江?”
“哪个江?”十九这些年来,对汉字的掌握已经非常完备。
“江南的江。”惊蛰顿了顿,“名字……就叫离离。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这孩子当初被我们捡到,可不就是命大么?我也不求别的,她能像草一样,有旺盛的生命力,一直好好活着,就够了。”
十九点头赞同:“好!”
惊蛰把妞妞一把搂进怀里,点着妞妞的鼻子说:“从今往后,江离离就是你的大名啦!”
可惜,孩子对新名字基本无视,把着惊蛰的手指不撒手,张大嘴想咬一口。十九拍拍手,说:“妞妞到爹地这里来。”
当然不可能真的跟十九叫“妈妈”,不然就算十九受得住,惊蛰也要因大笑过度而死。可叫了惊蛰“爸爸”,再叫十九“爸爸”就乱了。头疼之际,温林出主意。
“不如学西方,叫爹地得了。”
于是妞妞有了一个爸爸,一个爹地。
妞妞听见十九叫自己,就扔下惊蛰跑到十九怀里,小嘴巴咧到几点,提要求:“爹地,你陪我去上学吧。”
十九摇摇头:“不行,爹地不用上学。”
“为什么?”
“因为爹地是大人了。”
“可是我上次明明听见爸爸说爹地是傻孩子,还让爹地放手。”妞妞歪着头想了想,接着说,“爹地,你是不是常常欺负爸爸,为什么爸爸常说腰疼,还说是你害的?”
“咳……”十九语塞,无助地看着惊蛰。无奈惊蛰感慨女儿果然是向着自己多一点的,也用控诉的眼神望着十九。十九腹背受敌,不得不解释:“那是因为,爹地晚上帮爸爸按摩的时候,用力过猛……”
妞妞其实不在乎原因,她想说的是:“那爹地以后不能再欺负爸爸了。”
十九下意识就要摇头,可看妞妞一张小脸皱起来,心里头一软,答应道:“好。”
一失足成千古恨,为了这句话,惊蛰足足憋了十九两个星期!
妞妞学校开学那天,惊蛰给妞妞穿了一身崭新闪亮的花裙子。裙子是阿腐友情提供的,这女人结婚第二年就生了一对双胞胎,天天在家研究怎么让兄弟俩双生年下一把,天天对着还不懂事的兄弟俩灌输王道不可逆理论。听说惊蛰女儿要上学了,却还特地赞助一条花裙子,眼神瞟到跟随同去的妞妞,大有收此女为徒之意。
吓得惊蛰试完裙子就把妞妞领走了。
妞妞长得不算很高,被老师安排坐在教室的第一排。她身上花裙子漂亮,人又爱笑,老师忙着迎接学生,转头看到这个小女孩,却莫名的感到愉快。
惊蛰扒着窗户看着自己女儿,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