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廉同母异父的兄弟。这次康王是铁了心,为张俊报仇雪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清风水榭一网打尽。
有权有势到一定程度的人,很难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哪怕是用买的命来堆,他们也成功地换走了蓝焰的命。
为了给断鬼三人争取逃走的时间,蓝焰毫不犹豫爆发莺鸣柳,一个鹤归孤山带着重剑砸进人群,留住追杀的人,转完了最后一个风来吴山。
蓝焰和断鬼搭档快十年了,他向来大大咧咧,经常被断鬼欺负得惨兮兮的,却还是一直让着断鬼,心特别大。但他偶尔发次功,断鬼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经常挠着头傻笑说:“断鬼是治疗嘛,要宠着自己的治疗的。”断鬼心眼小,睚眦必报,蓝焰从来二话不说,提着重剑就去帮断鬼杀人放火,无论是什么奇怪的要求,他都一一照做。
蓝焰孤身赴死之前,回头给了一个笑,还是和之前一样干净纯粹,有点傻乎乎的。断鬼狠狠地闭了闭眼,却仍然有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
被俘当时,霓裳虽身受重伤,却并没有死。康王派了两个大夫,用虎狼之药吊住了霓裳的命。等霓裳意识恢复清醒时,他已经身在康王府的地牢之中。
地牢十分阴暗,散发着难闻的潮气,周围遍布阴森可怖的刑具,隐隐约约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霓裳被牢牢捆在一个冰冷的铁架子上,不多久,康王一脸厌恶地被一群卑躬屈膝的下人簇拥进来,迎到一张和地牢格格不入的华丽座椅上。
霓裳被当头泼了一盆冰冷的水,一个看似牢头模样的人凶神恶煞地说:“康王在此,尔等恶贼还不从实招来!”
康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本王之弟张俊的遗物,在你们清风水榭紫烟的手中,但在她临死前告诉我的地方,只放着一张不知所谓的纸!给本王解开上面你们的密语,本王可以留你一条狗命。”
并没有回应。
霓裳沉默不语,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康王脸上立刻显出怒色,牢头察言观色,马上跳出来嚷嚷:“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烙铁伺候!长得跟个娘们似的,看你受得住几下!”他手下谄媚地递上火盆里烧得通红的烙铁,牢头威胁地举着烙铁一端慢慢靠近。
但霓裳不为所动,仿佛死了一般。
牢头被激怒,狠狠地直接将烙铁按在霓裳的大腿上!立刻,皮肉被烧灼的嘶嘶声和焦香味充满了整个地牢。牢头直接隔着衣服烙,原本粉嫩可爱的七秀门派特有服饰立刻焦黑,当即和皮肉混为一体,怕是再也无法分开了。
霓裳疼得冷汗噼里啪啦地掉,口中却始终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正眼都不给康王一个。
此后,牢头使尽浑身解数,十八般刑具轮番上场,不多时便使霓裳几乎成了废人一个,却始终无法撬开他的口,获得哪怕一声痛呼。牢头气得跳脚,康王怒掀了一张桌子,也毫无作用。
突然想起紫烟临死时的交易要求,康王冷静下来,微眯起眼睛,挥退咒骂霓裳的牢头,亲自上前两步,冷笑一声道:“说罢,什么条件能让你给本王解开密语。”
酷刑之下无丝毫反应的霓裳,此刻却抬起了头。原本精致美丽、雌雄莫辩的脸庞已经变得骇人而丑陋,一只生得柔媚非常的眼睛被生生戳瞎,白玉般的脸颊上到处是沟壑交错的污血,柔顺的长发胡乱地被血糊在脸上,更不知有多少掌印掴在上面。
饶是康王,亦被吓得后退一步,方才定过神来。
霓裳抬起头,缓缓开口——声如寒玉,一如既往:“紫烟……尸身何处?”康王讥笑一声,道:“早被野狗吃了。你们一个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倒是彼此十分亲厚,真是令人感动!”霓裳对他的讥讽充耳不闻,仅剩的一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康王,瞬间将他整个人看透:“撒谎。”
康王被激怒般冷哼一声,重重地一拂袖!牢头立刻狗腿地凑上去,恭敬地递上带着倒刺的鞭子,康王顿时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咆哮道:“滚!”牢头立即吓得屁滚尿流地退下。
来回走了两圈,康王才强压着怒气开口道:“有人劫走了那贱人尸身。现在你知道了,给本王解开密语!”霓裳神色不变,平静地问:“谁劫走的?”
康王愤怒地照着霓裳小腹重重地踹了一脚,霓裳立刻应声吐出血来!他咆哮道:“你是个阶下囚!还在妄想什么!现在是本王捏着你的狗命!提条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霓裳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语气十分平静:“紫烟尸身去向,换我解开密语,否则免谈。”
康王暴怒:“就凭你还想跟本王做交易?!来人!上刑!(牢头战战兢兢地说:“王爷,没地方能上刑了……”)那就把他解下来给我奸!轮着奸!硬不起来拿棍子捅!本王不信这个烂货没有开口的时候!”
他离开地牢的时候,霓裳已经被按在地上,但他神色丝毫没有变化,这便是对康王最大的嘲讽。
康王余怒未消,直到看到阳光才稍冷静了些,思索了下,命令道:“找来他那个正道徒弟叶长安。本王不信他不惜命,他徒弟也不惜命。什么东西,还敢拿捏本王?!”
“叶长安!你站住!霓裳送你过来就是托孤的意思你懂吗?!他无要事从来不找我!只有他无法自保的时候才会把你送过来!你要辜负他的苦心吗?!”霓裳正道七秀好友叶青青急切地喊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