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天睿一样不相信今天这个局面的,还有在楚都的齐藤纯一。虽然日本政府同意抛售一百吨铟,可是在他的计划里,这一百吨铟,并不是完全让那些经营铟的商家和一些企业买走,一些日本企业也应该参与进来,以各种方式在国际市场上,购买这批铟,从而让大部分的铟,再次回到日本。
但是今天抛出的三十吨铟,刚刚放到市场中,马上有好几家买家,以高出市场的价格竞相买走。这让他一度很恐慌,现在国际上,难道除了日本之外,还有很多企业也很缺乏铟吗?日本方面马上跟韩国与美国方面取得联系,得出的结论让齐藤纯一心惊肉跳,这两个国家的企业,加起来只买到了不到三吨铟,而日本本国的企业更惨,只有一吨多一点。也就是说,今天抛出去的三十吨铟,至少有二十五吨以上,落入了不知名的买家手中。
齐藤纯一与桥本太郎商量之后,得出了两个结论。往好的方面想,这是一些商家,不清楚目前的形势,毕竟木川单方面严格控制铟供应量的消息,已经在国际上传开。现在突然出现这么多铟,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原材料,当然会大肆抢购。
可是如果这个一天就吃掉二十五吨以上的买家,是跟中国方面有关,甚至就是中国派过去的,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严重了。齐藤纯一甚至都不敢想像,如果真要是出现这样的局面,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虽然对于后面这种情况,齐藤纯一心里很担忧,可是他最终做出的选择,与桥本太郎不谋而合。两人都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想法传回东京。而他与桥本太郎亲自去了趟木川,向之前结交的那些官员打探情况。朱代东这次的收购计划,在木川市,除了向周保宁通报之后,就连自己的秘书伍成科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说其他人。
而周保宁也清楚,朱代东写给自己的收购计划,特意用手写,而不是打印出来,这当然不是朱代东想表现他的字写得多么好,而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因此,齐藤纯一与桥本太郎到木川之后,反而放下心来。共产党的机关里面,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既然自己在木川打听不到什么情况,应该说这件事,至少跟木川方面是没有关系的。而桥本太郎又跟省里的有关人员打探,但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桥本君,你看是不是把这里情况,再向东京汇报一下?”齐藤纯一说道,他们原来的分析结论,已经传回东京。可是现在看来,这件事,应该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我们不能因为错误的判断,而影响到东京的决策。”桥本太郎说道,这件事既然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那明天东京抛售的铟的数量可能就会更多。今天三十吨,如果明天五十吨,会不会就可以把价格压下去了呢?一旦出现量价齐降的局面,铟的整体价格,就有如开闸的江水,再也抵挡不住。
直到多年以后,齐藤纯一都还在懊悔不已,他在今天九十九拜都做了,最后一个哆嗦却忘了做。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日本的千古罪人。这最后的哆嗦,指的就是张天睿,如果齐藤纯一给张天睿打一个电话,那第二天,日本方面的五十吨,应该就不会再抛出来。按照日后铟的价格,光是这一天,齐藤纯一就让日本损失了两个亿的美金。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铟的成交量并不大,齐藤纯一在楚都与桥本太郎在一起,随时关注着市场上铟的变化。可是就在两个小时之后,突然出现了剧烈的变化,好几股巨量资金,突然开始横扫市场上所有的铟产品。不管卖家报什么价,只要你挂牌,在短短一二分钟之内,就全部交易成功。
而与齐藤纯一一样,在随时关注着铟价格变化的还是张天睿,他首先忍不住给齐藤纯一打了个电话。
“齐藤先生,看了今天铟的市驰吗?怎么还是一路上涨啊。”张天睿问,昨天铟的价格上涨,他能够理解。可是今天依然在上涨,而且价格已经超过了二十五万美元一吨,这就让他非常意外了。难道真的如王大可所说,是朱代东在收购?
“现在才多少量啊,每天这么几十吨的放出来,只要再过几天,恐怕就没有人会愿意要了。”齐藤纯一说道,铟的供应,本来一直就是供不应求,只要中国方面没有插手,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很糟。
“哦,可我怎么听说,木川正在悄悄收购铟呢?”张天睿突然说道。
“木川在收购铟?张君,你的消息是从何而来?”齐藤纯一听得心里一惊,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心里最担忧的就是中国方面插手,可是现在张天睿却告诉他,木川方面,正在执行一个收购计划,这怎么能不让他吃惊呢。
“我……其实也是道听途说,齐藤先生,你也知道,我人在北京,只是听会所里的人在讨论,是不是准确,我也不能保证。”张天睿安慰道,他现在有些相信王大可的话了,齐藤纯一跟朱代东斗,可能完全没有可比性。
“张君,还是非常感谢你能给我打这个电话。对于铟的价格走势,我还是深信不疑。”齐藤纯一强自支撑着说,现在他的信心已经被击溃,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出,这七十多吨铟都落到谁手上了。
齐藤纯一马上找到桥本太郎,两人一起商量,到底张天睿刚才说的消息,真实性如何。如果不能判断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