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去省城这几天,迫于上级的压力,临山县组成了吴迪被打事件调查小组,田炳贵亲自担任组长,这在临山县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吴国忠打了吴迪后自知不妙,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顾村镇派出所只抓到了钱招娣,这女人不经吓,很快说出了有人到她家里撺掇她闹事的事实,可是怎么也说不清来人的模样。调查小组尽管知道吴迪被围攻的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可是却没有充分的证据,万一钱招娣乱咬人,岂不又造成新的冤假错案?
线索就此中断,田炳贵懊恼地坐在办公室苦苦思索,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吴迪?卫春梅?魏中华?应该说这两人都有嫌疑,可是这两人现在都闭门不出,再说他们也不知道吴迪指使司机打人的事。那么是裴大有?当时事发裴大有也在场,而且一开始并没有出手制止小陈,是不是想把事情搞大后把吴迪拉下马?可是裴大有为吴迪受处分的事找过田炳贵,而且情绪很激动,显然不是装出来的。田炳贵想来想去,要么就是孙道山了,当时把吴迪的事跟孙道山汇报后,孙道山作出了处理吴迪的决定,可是孙道山和吴迪并没有什么纠葛,而且那天孙道山决定处分吴迪的时候,显然也是颇不情愿的,在常委会上,兜了老大一个圈子才道明了主题,还隐晦地暗示常委们投反对票。
是谁呢?田炳贵百思不得其解。
“田县长,有您一份挂号信,好像是从市里寄来的,我没拆,您看看。”秘书进来递给田炳贵一封挂号信转身出了门,田炳贵习惯性地摸了摸信封,感觉里面有一张磁盘,忙拆开信封取了出来,一播放,田炳贵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原来是孙道山在背后借戴文丽之手在捣鬼,田炳贵拍了一下脑门,怎么就没想到戴文丽这女人,早听说她和孙道山有一腿,果然如此。
田炳贵不动声色地赶往丽湖直接找柳青汇报,柳青听完,问道:“炳贵,孙道山和张迪有冤还是有仇?仅凭戴文丽一个女人的话不能说明问题,你回去再了解一下,直接找戴文丽。”
田炳贵一腔热血而来满腹冰凉而归,五十多了,如果孙道山就此打住,田炳贵还有一丝主政临山的机会,原本以为的好机会又泡了汤。田炳贵回到临山,直接找来了戴文丽,戴文丽知道瞒不过,一五一十把她的所作所为重复了一遍,而且一口咬定是孙道山指使她干的。
田炳贵窃喜,给柳青挂了电话,汇报了核查的情况,柳青轻描淡写地说道:“炳贵,你就不能推定戴文丽这是在诬陷?孙道山的问题和戴文丽的问题要区别开来,戴文丽诱导疑犯翻供,已经触犯刑法,交司法部门处理。孙道山的问题,你把相关材料报上来,由市委来处理。”
田炳贵当然听出了柳青的意思,悻悻地挂了电话。
孙道山这边也接到了柳青的电话,柳青给他通报了调查小组的调查结果,孙道山吓得满头大汗,“柳书记,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冤枉不冤枉的你自己知道,戴文丽我已经让田炳贵交付司法部门处理了,你的问题市委也会有个结论。现在当务之急,要稳定张迪同志的情绪,超华集团投资的事怎样了?联系上了吗?我看你孙道山真是一根筋,超华集团的两个项目不是张迪引进的吗?你把张迪提到县长助理不就行了?一个劳动局局长负责招商本来也说不通。”柳青说完就挂了电话,孙道山侥幸躲过一关,忙按着柳青的意思召开了常委会,免除了吴迪劳动局局长的职务,任命吴迪为临山县县长助理,协助县长具体负责招商工作,劳动局日常工作由温家田暂时主持。
决议是有了,可是吴迪还在省城休养,电话也打不通,孙道山不免有些焦虑,便让童秘书去打听,童秘书何尝知道吴迪在哪里,只好守株待兔,蹲在吴迪住处的小区门口苦苦守候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童秘书等着了。吴迪从一辆高档车下来走进了一家杂货店,童秘书赶忙跟了进去。
“张助理,孙书记请您去一趟。”童秘书恭敬地说道。
“张助理?童秘书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吴迪疑惑地反问道。
“张助理,没错。您去一趟孙书记办公室就知道了。”童秘书谦恭地答道,吴迪本来就有会会孙道山的想法,就随着童秘书奔赴县委大院去了。
见到吴迪出现在办公室,孙道山喜出望外,伸手要握,吴迪愣愣地看了一眼孙道山,说道:“孙书记,握手就免了,我怕脏。”
孙道山尴尬地缩回了手,“妹子,那晚哥也是一时糊涂,你就不能原谅?你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都是戴文丽搞的鬼,我已经把她交给司法部门处理了。”
孙道山显然有和吴迪妥协的意思,吴迪不亢不卑地说道:“孙书记,我们之间就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妹啊什么的我不敢承受,你做了什么事你最清楚,那录音我听过,拿戴文丽做挡箭牌是不是也太龌龊了。”
孙道山脸刷地发白,忙解释道:“我真不知道,完全是戴文丽在捣鬼,再说我和戴文丽也没来往,我怎么可能指使她?”
孙道山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让吴迪更看轻了他,反问道:“没什么来往吗?我觉得孙书记有点敢做不敢当。算了,跟你扯这些也没用,你让我来有什么事?”
孙道山猛然想到那段录音,莫非是吴迪寄来的?再和吴迪这样纠缠下去也没什么好,听吴迪这么问,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