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兆贤和兆慧同时尖叫,被飓风拧断的树头砸到兆贤的禅房,门都被砸烂了,树枝扫到屋里,在兆贤俊美的脸上挂了几个血道子。
飓风还在呼呼地刮着,把兆贤桌子上的东西掀起,床铺上的被褥吹的零落。二位小尼姑紧紧贴着墙壁,防止被自己吹到。
大风发泄完脾气,转了一个圈走了,就好像一群淘气的孩子搞破坏一般。兆慧小心翼翼地走出禅房,看到外面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禁胆战心惊。
百年老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那些新栽的小树根本找不到踪影,遍地都是房顶落下的瓦片,被风卷起的兆贤的黑色内衣挂在屋脊角上。刚才避风的人们从各个角落走出来,嘴里感叹着对风的惊讶,焦急地就护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语无伦次地打着急救电话……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了。
一定是菩萨震怒了。
兆慧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迈开脚步向外跑去,边跑边喊,“乔县长,乔县长。”
经过四方打听,兆慧得知刚才刮风前,乔进一行人正在偏殿藏经阁视察,这个藏经阁是收藏景云庵经书的地方,乔进进去视察的目的就是能够找出景云庵源远流长的文化,能够在景云庵的开放上做一下文章。可是这一进不要紧,在那万分紧急时刻,一个放经书的大书橱向乔进砸过来,乔进扭头用背抵住,说道:“小佳,快。”
宋小佳距离乔进不是太远,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到乔进身边,然后就被乔进压倒下来。橱子驾到墙上,形成一个牢固的三角,乔进紧紧依偎在宋小佳身边,脸对着脸,那个空间只能够两个人蹲着,灰尘从一个角落吹进来,让两个人咳嗽不止。
“到底怎么了?”宋小佳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乔进耳边不断传进呼呼作响的风声,好似鬼哭神嚎,“好像是风,这风好大。”
“方局长呢?师太呢?”乔进问道。
宋小佳脸色发白,好像被这种突如其来的风吓住了,她说道:“刚才他们还在我身边呢?”
“方局长,方寸之。”乔进喊道“师太,师太。”
没有人应答。
在这次飓风中,藏经阁由于年久失修,受损最为严重,房顶上没有一只瓦片,就连一条木质大梁被刮下来,重重地砸进去。兆慧组织幸存人员搜救,一定要把乔县长救出来。没有工具就只能用手扒,庙里根本没有男丁,虽有几个男香客,但都是七老八十,没有一丁点力气了。没有办法,女人也要硬上,用力扒着那碎砖烂瓦。
兆慧拨打电话求助,可是没有信号,妈的,该死的风,把信号都给刮断了,兆慧告诉兆贤,马上去白升城里寻求支援,就说乔县长被飓风砸到藏经阁了,快去。
兆贤马不停蹄前去送信息。
白升县城虽然也经历了刚才那一场飓风,但受损不大,因为那风都是打片刮的,街上的广告牌子刮的到处都是,也有几棵小树被拧断树头的,但好像并没有人员伤亡。政府里的工作人员都在加紧收集上报着灾情,对于这个前来报信息的兆贤置之不理,还以为她是一个神经病。
兆贤都快急哭了,她再三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希望政府派人员前去阻止营救。马东现在是政府办主任,当他得知兆贤前来报告乔县长受难的消息后,心急如焚,表示立即组织人员前去营救,可是现在大难当前,要动用任何一只救援力量,都得让董书海批准,因为现在乔进不在,董书海就是第一指挥长。
马东紧急汇报了情况,董书海却是不痛不痒的回答道:“现在全县都是灾情,县长和群众是一样平等的,应该先就群众,不能舍近求远呀。”
马东看穿了董书海的伎俩,他这是公报私仇,恨不得乔县长被砸死,他自己好坐镇白升县当县长。
董书海真是狡猾到了极点,他担心马东私自调动消防官兵等力量,要求消防队直接由他亲自指挥,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调动一兵一卒。
兆慧不走,依然在这里坚持着,他要催促董书海派出救援力量。
已经扒了一天的砖石了,还是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兆贤等小尼姑们累地筋疲力尽,满手是血,但都不肯歇息一下,不舍得喝一口水,吃一口饭,因为也许就在那一瞬间,乔进的命就会结束。
外面一片惊慌杂乱,里面却是一片安静,乔进的情绪稳定下来,问道:“小佳,你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