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颖包围了陈水正的家,担惊受怕地陈作霖吓的跟筛糠似的,可是得知是来找陈水正时,心里头更纳闷了,怎么回事?昨晚儿子跑出去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呀,为什么公安局要来抓他?
“陈水正涉嫌杀人,我们要拘捕他,请你配合我们。”程思颖威风凛凛地说道。
“我儿子杀人?不可能吧。”陈作霖更摸不着北了,这条消息比抓他自己还要厉害。
“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只需要告诉我陈水正在哪里就是了。”程思颖道“我真的不知道。”陈作霖说道。
李川在把邱枫安置好以后,一直试图拨打陈水正的电话,终于打通了,他赶忙说道:“陈水正,你不要着急挂掉电话,请听我把话说完。”
李川听着电话那头没有说话的声音,电话又没有挂断,知道陈水正再听,于是接着说道:“陈水正,我们以前有误会,不过现在是兄弟。在外人眼里,我们两个都是乔县长的左膀右臂。我说这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电话那头好久才传过来两个字:“知道。”
“我不知道昨晚事情发生的细节,但我知道你不是主观故意的,一定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所以我想让你亲自给乔县长说清楚。”李川说完,又补充一句道:“现在我说的这些,乔县长根本不知道,是我自己主动打给你的。”
“我杀人了。”陈水正有些咆哮。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李川道。
“你不要来,你要是把我带走,我会偿命的。”陈水正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
李川也大声喊道:“你不要犯糊涂,你以为你不自首,不说明问题,你就能逃脱吗?要知道,公安局长不是贾振邦,而是程思颖。”他要告诉陈水正不要抱一丝侥幸心理,因为程思颖这位女公安局长是不会放过陈水正的。
“我知道我跑不了,可是我该怎么办。”陈水正被李川的气势压倒了,哭诉道。
“自首,马上。”李川的音调降低下来,说道:“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的好兄弟。”
陈水正软了下来,他说道:“其实我已经来自首了,只是我不敢露面。我在车库里。”
陈水正居然在县政府乔进的车库里,他是乔进的司机,当然拿着那里的钥匙,这个最危险的地方目前也成了最为安全的地方。
“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下去。”李川道。
乔进现在正在县委书记孟祥德办公室里,当他开口汇报董书海和陈作霖的罪状之前,孟祥德先告诉了他一个情况,就是一个星期后,自己就到站了,将要离开这个领导岗位,告别自己的政治生涯。
“不是到年底吗?怎么提前了。”乔进问道。
“不就是那四五十天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孟祥德感慨道:“回首这三十年的政治生涯真是感慨万千呀。”
乔进认真听着孟祥德书记的感慨,不忍心打断这个老书记的思绪,当话题转到董书海身上时,乔进感觉已经到了汇报工作的最佳时候,他说道:“孟书记,我有些关于董书海县长的情况,想给你汇报一下。”
孟祥德退休已经成为事实,他对任何事情看的已经很淡,说道:“什么,你说吧。”
乔进把证据往孟祥德桌子上一放说道:“这是陈作霖与董书海这些年在白升县狼狈为奸的罪证,每一条都是死罪。”
孟祥德眉头一皱,说道:“铁证如山吗?”
“是。”
“如果把这东西拿出来,他们肯定没有喘息机会吗?”
“没有。”
“一定要这样做吗?”
“一定。”乔进道,“孟书记,你可以看看。”
孟祥德用眼睛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证据,有小本本,有摄像机,还有u盘等等,然后又用手抚摸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东西我都知道。”
“什么?你都知道?”乔进纳闷极了,孟祥德书记既然说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不对董书海及陈作霖采取措施,而让他们祸国殃民。难道这里面也有孟祥德书记的事吗?
孟祥德微微一笑,看着乔进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认为我不追究董书海,可能就是和他们一伙的。”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那么想的。”乔进心里一惊,太厉害了,不愧为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什么都能看出来。
孟祥德又长叹一口气道:“实话给你说,董书海在白升根基很深,又有陈作霖帮衬,可谓是根深蒂固,谁都撼不动他,就连我这个书记有时候明明知道他的意见不对,但还要尊重他意见,为什么?因为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上任县长也是一身抱负,结果被董书海整走了,上上任的书记也是这个结果,你来到这里,也是一身抱负,我为什么掌握一个大平衡?不是不想把董书海弄下去,而是担心你受其害,你的政治生涯才开始,我不想让你及早陨落呀。”
啊,原来孟祥德书记是这么想的,真是用心良苦呀,乔进心头一酸,说道:“老书记,谢谢你。可是,我不能因为保护自己而放任董书海为所欲为。”
“我也没有几天了,让我们两个联手大干一场吧。”孟祥德书记站起来,目光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