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得了命令的头目虽然担心二当家的安危,但他更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说了句“二当家的一切小心”,便带着这一百喽罗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险恶之地。这群喽兵确实是幸运的,他们离开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又一颗耀眼的“流星”便在他们刚才所站地方的上空滑过,令下面的一草一木都清晰的显现出来。随后便有几个手中提着外形怪异的器物,身上穿得花花绿绿的人跑了过来。领头的那个低头看了看地上被踩得一塌糊涂的积雪,又抬头向四周望了望,在“流星”光芒的照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最后心有不甘的摇了摇头,连说:“可惜!可惜!”随后便招呼自己的同伴返回了玉虚宫。
玉虚宫的前院中,在铜鼎中浸了火油的木柴燃起的熊熊大火以及数十支火把的映照下,王崤峻和张维信正戴着自制的口罩,强忍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带领着同样都带着口罩的穿越众和观里的真道士以及钟家的几个车夫,费力的搬运着满地的尸体与尸块。无论是穿越众还是玉虚宫的其他人,包括玉虚子和清尘在内,都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情形。特别是不少山贼在12.7毫米高机的近距离扫射下,都被打的肢离破碎,根本已经不成形了。
穿越众们还好些,虽然面对这些成形或不成形的尸体,呼吸着透过厚厚的口罩依然充满血腥味的空气,胃里面少不得要翻江倒海,时不时的干呕不止。但好歹还只是觉得恶心,并没有其他的问题。而那些道士、车夫则不但要忍受这些生理反应,同时还要克服心理上的巨大恐惧感。这些恐惧不是来源于满地的尸体,而是来源于穿越众所使用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或者在他们看来应该叫法器。他们刚才都目睹了在这些“法器”面前那些山贼是如何的脆弱,那种情形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只能算是屠杀,完全一边倒的无情屠杀。看着依然被架设在屋顶和月亮门处的那几件无上“法器”,这些真道士与车夫们感觉到后脊背一阵阵的发凉。有些人虽然就在火光熊熊的铜鼎旁边,却依然觉得寒气逼人,双腿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即便是曾经见过穿越众使用现代武器的清尘,此时也是心惊不已。当初他见到的只是手枪的威力,与高射机枪是根本无法相比的。而他的师父玉虚子老道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但内心里却在琢磨着太师父当初说的话也并不全对。从刚才的情况看,这些武器确实不是靠什么无上法力来发挥效力,这些海外归者之所以要以法术来解释他的威力,并不只是想通过故弄玄虚来保护自己,实质上是这些武器实在太过厉害,他们为了不吓到别人,才会用一些法术之类的说辞来掩饰。
不过也正是这武器的巨大威力,使玉虚子也有些担心,他担心万一此事传扬出去,自己的师弟们以及他们的同伴恐怕就不得安宁了。当然,他不是怕这些山贼的同伙来找他们报复,那样的话,其下场和院子中的这些山贼不会有什么区别。他主要是怕万一要是让心怀叵测的人知道了这些武器的存在,那么很有可能会来找这些师弟和他们同伴的麻烦。特别是他们搬出玉虚宫后,与世俗之人接触的就会越来越多,再想维持一个相对独立的存在会越来越难。一旦有人对他们的武器产生了觊觎之心,那可就不好办了。对付山贼可以大开杀戒,对付其他势力,特别是官府的势力就不能如此草率鲁莽了。如果处理不好,即使他们有如此厉害的武器,也很难保得自己的周全。看来,找个时间得和王首领等人好好谈谈,给他们提个醒。
与玉虚子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钟世文钟大少爷,这位文弱的书生此刻正蹲在后院的茅厕里一个劲的干呕。虽然并没有被要求参与清理工作,但一向生活安逸的钟大少爷在看了一眼前院的情景之后,就一直在茅厕里保持着这种呕吐的姿势。尽管胃里早已没什么可吐的了,但只要一直起腰,一想起刚才看到的景象,那种呕吐感便会袭来。偏偏钟世文又是个平时很注重仪表的人,不愿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如此狼狈,因此只好一个人窝在茅厕里解决了。
不过即使是在这样的处境中,依然没有影响他就目前的形式做出自己的判断。只是他除了和玉虚子一样,怕他这些“海归”朋友会面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处境外,想得还要更多一些。他除的担心朋友的安危外,还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把这种强大的力量拉拢到自己家族的控制范围内,或者能够让其成为自己家族的助力,为自己家族的复仇大业服务。他觉得应该尽快返回府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自己的父亲,以便父亲能早做定夺。
玉虚子在为自己的师弟们着想,钟世文在为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家族着想,王崤峻和张维信等人也已经想到了他们所担心的那些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此时,他们两个人正在听徐绍安介绍出击扑空的情形。
徐绍安在指挥保卫组成员及其他前军人,将前院中的山贼全部围歼后,便带着其中的五、六个人向玉虚宫后山方向扑了过去。根据之前利用夜视仪观察到的情况,山贼队伍是兵分两路,一前一后进攻的,而后面的那一支显然是为了阻截可能逃出玉虚宫的所谓漏网之鱼的。可惜的是,当他带队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那支堵截队已经跑掉了。除了一片杂乱的脚印,什么也没有留下。徐绍安只好带着些许遗憾返回观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