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晚上写着写着睡着了。。】
钜鹿城门楼上,董卓及麾下众将,目送白虎山五十五人与刘备、张飞策马远去。
李傕忽然问董卓道:“将军为何对白虎山一众弟子如此礼遇?”
如此礼遇?
其他将领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就都反应过来。
是了,中郎将本是粗猛易怒的性子,然而这两日的所作所为,却可称得上“谦恭礼让”了!
起初,潘凤等人“喧哗于大帐前”,与军法不合,董卓未行处置;
而后,这几人更“无视上官的设宴相请”,狂妄无礼,董卓仍未行处置;
再后来,钜鹿城破,中郎将要表奏关羽等人的功绩,却被这些人淡言拒绝,之后更随口道了一句“追捕贼首”即匆匆离去,董卓却依旧登楼目送。
能得董将军礼遇至此的,也只有昔日“凉州三明”之一的中郎将张奂了!
然而,这些无名之辈又怎能与“北州豪士张然明”相比!
董卓看着疑惑不解的李傕以及同样一头雾水的麾下众将,摇了摇头,反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依你们看,此次讨贼破城,陛下当如何赏罚于我?”
“入京师,做司空!哈哈!”
“征北将军也可。”
“要做也得是征西将军,正好回西凉老家。”
“……”
董卓又是摇了摇头。
旁人只看他平步青云,自州兵马掾起,至羽林郎,至郎中…,至并州刺史、河东太守,再至如今的中郎将,也确实称得上官运亨通。
然董卓自己却有不同感受。
他的起家、升迁,均与西羌有关。昔日羌人作乱,天子苦之,亟需平叛之士,他董卓便于延熹、永康之年趁势而起,依平羌之功步步升迁至此。
而今西羌暂安,他的作用已大不如之前,虽算不上“狡兔死,走狗烹”,然一旦自己在讨伐太平贼中失利,那下场肯定不比此前的卢子干好过多少。
况且,白虎弟子下山前,钜鹿城固若金汤;白虎弟子甫入营,即败敌破城!
这等局面之下,就算他董卓再如何表奏己功,又怎能入天子之眼?
※※※
“陛下,臣何进拜见!”
“可是钜鹿战事有变?”
“白虎大王遣了门下五十五人下山,一入钜鹿,即以犁庭扫穴之势攻破了敌城!”
何进似是对白虎山颇为推崇,言辞之间,将“破城之功”全归于白虎众人身上。
“善!”
刘宏大喜,又问:“贼酋张角可已授首?”
“张贼逃去了豫州颍川,白虎门下正在全力追捕。”
“好!”
虽小有瑕疵,但得此战果,刘宏已是很满意了。
正当他琢磨着一会是驾上驴车在宫内游玩一番以示庆贺,还是去后宫仿制街市上的酒肆中寻欢一场时,何皇后入了殿门。
与何进交换了一下眼色,何皇后即依偎到刘宏的身边,娇媚地道:“陛下,妾身有一事相询!”
“何事?”
“那燕大王当真是仙人吗?”
“应是不假。”
“既如此,陛下,妾身想请陛下应允一事?”
“又是何事?”
“请陛下准辩儿登白虎山,学仙术!”
“让辩儿上山学仙术?!!”
汉帝刘宏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身为嫡长子,未修己身先修术、未谋国事先谋仙,不成体统!
“辩儿性子偏软,正需要磨砺一番。”,何皇后见刘宏仍是摇头,又道,“陛下,之前‘斧骑仙宝’你赐予了幼子,那不也是修仙之途吗?同为亲子,陛下可不能太过偏心了啊,陛下~”
刘宏受不住何皇后的粘缠,便问起何进的意见。
“仙术倒还在其次,若能使皇子的性子有所改变,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何进看着刘宏的脸色,试探着道。
在何进、皇后两人企盼的眼神中,刘宏沉吟良久,方道:“学仙一事容我再考量一番。然而,即便可行,辩儿经学、礼仪之教也不可废止,需寻得一人为皇子师。”
何皇后闻言,忙道:“昔日华光殿中,为陛下教授儒家经典的三位长者,如何?”
天子刘宏登基之后,有三位长者至华光殿为刘宏讲习儒学经典。分别为太尉杨赐、司空张济、光禄勋刘宽。
“此三老年岁已长,行将古稀,亦多有病症缠身,去不得白虎。”刘宏摇头拒绝。
“卢子干如何?”
“蛾贼未竟,卢子干或可一用。”
“郑康成如何?”
“此人专心于经学,隐而不仕、几拒征辟,恐难成事。”
“申屠子龙、陈元方、韩元长、荀慈明……”
何皇后随后列举了一群名士大儒,却都未得刘宏看中。
“陛下,蔡伯喈如何?”殿中何进突然插言道。
“陈留蔡伯喈?”刘宏略一沉思,“此人现在何处?”
蔡邕蔡伯喈,通经史、善辞赋,又精于隶篆书。熹平四年(175),立《鸿都石经》于太学讲堂前,其观视、摹写者,车乘日千余两,填塞街陌。后因“仇怨奉公,议害大臣”之劾,髡钳徙朔方。虽经大赦,却畏于中常侍之恶,亡命江海,如今不知流落何处。
“据传,其人正于吴会之地隐居。”何进道。
“待召回蔡伯喈后,再议辩儿修仙之事。”
“好吧。”
※※※
白虎山脚。
一排排的屋舍拔地而起;一座座的粥棚齐齐设立。来去过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