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感觉自己好像被投入了熊熊火炉中,热得他满头大汗,最后实在忍受不住,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然后,他便发现,自己竟全身赤~裸而手足皆被缚住,被一根粗棍串起,仰天倒吊者。
其身下,是一堆烧得正旺的篝火。
五个肤色漆黑如釜底的男女嬉闹着,时不时还拨弄一下火堆。
张角只感觉身下炙热无比,自己的后背好似已经被烤得皲裂开。
他顿时大急,猛然晃动着身体,同时大喊大叫,却发现口中被塞了一段木头,一言也发不出。
那嬉闹的男女,发现张角醒来且正极力挣扎着。烧烤木架,都被晃弄得摇摇欲坠。
五人之中一男子拿起一块尖石站起,几步走过来,挥手就要砸下。
张角双目圆睁,却忽然在余光处发现,五人身后有一枯瘦男子、身着长袍,正跪拜在一块发霉的麦饼前。
“唔唔……啊!”
任那石块“嘭嘭嘭”地砸在身上,剧痛蔓延全身之时,张角只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伸出食指,指向那块麦饼,闷声大叫。
一息之后,长袍男子站起,尖石停在了太阳穴旁。
※※※
白虎山。
“张角贼酋何在?方才的漩涡,又是何物?”
不单是袁术好奇,蔡邕都忍不住开口问道。
“张贼罪孽深重,天降劫难于他。应是死了。”燕小乙随口道出了一个说法。至于厅中众人信或不信。他不想理会。
蔡邕还待再问,忽然一愣,猛地大叫一声:“吾之良木!”
此前他在舒县寻到一段焦木。欲斫为良琴,却因“天子之诏”而断为两截。痛惜之余,他犹不忍丢弃,返京、赴白虎,都携带在身。途中遇到黄巾贼骑时,此木还替他挡了数刀。
再之后,那小的一截。被袁家嫡子拿去塞了张贼的口。接下来,便随此贼消失在黑色的电光漩涡中了。
一想到这儿,蔡邕就郁闷地白了袁术一眼。
“木头?”袁术不明所以地与蔡邕对视一眼。很不理解地道:“都焦成那般模样了,你要他何用?”
“你岂知木之良莠!”
“切!待袁某人明日再为你烧一截便是了!”
烧一截?
不学无术,胡搅蛮缠!
蔡邕气得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
皇甫嵩面沉如水。却再未向燕大王提起张角的事。与皇子刘辩一番叙话后。便携了朱雋、曹操等人告辞离去。
厅中只余下蔡邕、袁术,及潘凤、关羽等白虎弟子。
“大王,眼下太平贼人四逃、白虎山之危尽消,”蔡邕忽然开口问道,“史侯学艺之事,不知大王可有安排?”
“学艺?”燕小乙看向缩着身子的刘辩,有心不理会却又不好驳天子旨意,便道。“暂记其名于本大王座下,阶位等同外门。却非白虎之人。然可参与白虎山、白虎城的相关事务,若是贡献足够,亦可获‘小仙宝’。”
“史侯为龙体贵胄,大王可否直接赐下‘仙宝’。”
“不劳而得,痴心妄想!”燕大王面无表情,对蔡邕道,“你二人还是直接回洛阳吧!”
“天子下旨,着……”蔡邕忙道。
他话未说完,袁术忽然兴奋地插嘴道:“大王,术可为记名弟子乎?”
燕小乙笑着道:“公路自然可以。不过,公路乃是‘天赐灵根’者,若要入仙途,需要的是激发灵根的‘仙宝’,而非普通弟子所需的‘小仙宝’。依照白虎山的规矩,想获此宝,怕是不易啊。”
“哈哈哈!若一心只论难易,还修什么仙!”
前次拍卖会后,族中长者曾五次三番告知于他,若入了白虎山,不管是位列真传、还是内门,他袁公路便要与汝南袁家断绝关系。
他因此苦恼了好些日子。
天幸,大王今日提及“记名弟子”!非白虎之人的“记名弟子”!
我袁公路的仙途,便在于此了!
“请大王看我袁术日后表现!哈哈,我这就去寻陈县令!”
袁术说完,便下山去了。
蔡邕愣神许久,方拱手一礼,领着刘辩离开。
外人皆散去,燕小乙有些乏了,便领着秀儿回到自己的卧榻,枕着秀儿修长的大腿,懒洋洋地查看起“属性面板”来。
※※※
会客厅中的白虎弟子,虽是一夜未眠,却谈兴颇浓,聚在一起议论起今日所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来。
“那太平贼号称二十万,然在大王的莫大神通下,不战而溃……”
“若你我得习此法……”
“待流民安置后,我们也去寻一房舍……”
气氛正热烈时,一直沉默的关羽,忽然站起。
“怎么了云长?”夏侯惇开口问道。
关羽抬脚就要往外走,听夏侯一问后,回身望着众人,缓缓道出一番话来——
“羽得小大王看中,千里寻人送宝,礼遇甚厚;及上山,又得赐仙宝仙法、真传之位,羽万分感激,日夜盼着能为大王出一份力、献一份功。”
“然而,前有冀州张角逃遁、后有二十万众攻山。若非大王仙法通天,关羽今日都要死于贼乱之中。”
“羽虽自命不凡,然尽数一身所有,却无可报于大王者!”
“羽因此羞愧至极!”
会客厅中,忽然安静下来。一干弟子,自李进至巫罗、自夏侯惇至戏志才,再至在场的众内门弟子,尽都默然无语。
只关羽淡淡地道:“若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