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回去取五万。
过了一会儿,小佳抱着小包就来到了车库,她听到车里的号啕大哭。侯卫东向她摆了摆手,道:别去打扰她,让她哭个痛快。‘
江楚整整哭了半个多小时,哭声才停下来。小佳进了小车,陪着江楚说了二十来分钟话,这才下车。
“老公,我陪你一起到吴海,江楚愿意回去了。
侯卫东又从大哥侯卫国那里要来了江楚家里的电话,打通以后,江楚父亲最初还是冷冰冰的,得知事情原委,声音突然沙哑了:小侯,太谢谢你了,哪里有父母要和子女断绝关系的,不管她做了什么,家里大门都为楚楚敞开。
到达吴海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江楚全家人都在楼下等着,当江楚从车里下来,全家人都是直抹眼泪。在江家,吃了一大碗荷包蛋,侯卫东这才开车回沙州。
小佳这一趟吴海之行,陪着流了不少眼泪,上了车后,道:老公,我们无论如何不能闹离婚。我看着江楚的苦,就想起蒋笑的甜蜜,尽管江楚离婚主要责任在她自己,可是这般处境,看了还是让我伤感。
回到家里,已是下午时分,侯家的女人们围在一起打麻将。
侯卫国和侯卫东两兄弟来到房间里,把门关上。侯卫国关心之情溢于言表,道:小三,江楚情况如何,一日夫妻百日恩,每次听到关于她的笑话,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已经将江楚送到江叔叔家里,应该没有问题,我给了她五万块钱,如果她愿意,还可以帮她找份工作。
“她不能再当老师吗?
“这个很难,当初她是被开除的,下了正式文件。侯卫国叹息数声,道:侯家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她不是擅自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还会犹豫是否离婚,当初她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
“大哥,你别考虑江楚的事情了,蒋笑都生了小孩,你就安心过好现在的日子。
何勇挺着大肚子也进了里屋,道:小三还真是好心,将江楚送到了吴海县,总算是了结了大哥心事。
关于江楚的话题,一向是背着蒋笑,三个大男人关在屋里谈论起家长里短。
谈了一会儿,何勇把话题转到了经营上,道:市里对絹纺厂有什么政策?如果要破产,我们民营企业也可以参加。
侯卫东不想二姐夫掺和在市絹纺厂里面,道:絹紡厂的生产经营都还正常,远远没有到破产的地步。
何勇道:小三还有些眼光,凡是内行都明白,这两年的行情好得很,实在是没有亏损的道理。蒋希东本身就是行业专家,在系统里很有名气,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侯卫东很有兴趣地与何勇探讨起了市絹纺厂的问题,正在兴致之中,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的电话:侯市长,给您汇报一个事,绢纺厂又有工人到首都上访,黄市长要求立刻派人到首都去接。
“他妈的,这是大年初一!侯卫东骂了一句粗话,但也只能无奈去应对此事。
在下楼时,侯卫东给任林渡打了电话,道:你在哪里?在沙州,那我给你交代一个任务。
任林渡正带着小孩子在父母家里玩耍。平时小孩子由前妻带着,他想趁着春节多带一带小孩子,却接到侯卫东的电话,道:侯市长,什么事情,你吩咐。
“林渡,絹纺厂有人上访,一个女的,通知我们去接人,你是否愿意担任接人组长?侯卫东已经得知大致情况,此事虽然急,却并不是太难,关键是大年初一发生的事情,这就是一个极好的宣传点。
任林渡正在争取到沙州驻首都办事处,听到侯卫东如此安排,明白他的意思,道:虽然这事有些难度,但是我愿意接受挑战。quot;你以前有过相关经验吗?
“这种事情市、县两级都差不多,我在吴海县时,处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侯市长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等一会儿我要开紧急办公会,会议结束以后要分别向朱书记和黄市长汇报此事的处理情况,我会特意提到你的名字,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坏事就变成了一个契机。
虽然同样进出于一幢楼,侯卫东属于这幢楼的食物链高层,而任林渡作为办公室科长,直接为食物链高层服务,他此时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差异,也开始主动适应这个差异。以前侯卫东当县委书记时,他没有改口,仍然称其为卫东,此时侯卫东当了副市长,又在同一幢楼工作,任林渡终于习惯称呼侯卫东为侯市长。
称呼问题看起来是一件小事,其实有着深层次的心理意义。任林渡改变称呼,也就接受了侯卫东的地位,并将自己融入进去。
接受任务以后,任林渡将小孩子送到前妻家里,他的前妻温红在沙州中学当老师,接到了电话,来到操场上等着任林渡。
“怎么,你大年初一还要上班?前妻温红穿着一件带毛领子的大衣,脸冻得红扑扑的。
任林渡牵着儿子的小手,道:有人到首都去上访,我得去接人,这是政治任务。
温红接过儿子的手,道:你什么时候走?
“随时都有可能动身。
“你晚上没有其他安排?
“我单身汉一个,在家里蹭饭吃,能有什么安排?温红心中一酸,道:就在我这里吃吧。任林渡走进了熟悉的房间,他仔细观察了屋里的陈设,很欣慰地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