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傅已经六十七岁了,退休多年,他与老伴都是絹纺厂工人。这几年住院花了不少钱,由于厂里报账困难,他早已经因病返贫了,听说厂里困难职工要到市政府请愿,立刻就跟了过来。
任林渡把这些工人的性子摸熟悉了,他并不一意解释,而是理直气壮地道:这些账都是历史原因形成的,总得给厂里一些解决的时间。你是绢纺厂的老职工,也是有感情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把工厂逼到死角,工厂若真的垮了,你难道高兴吗?”
晏春平在会场上听了一会儿,见双方争来吵去,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果,便回到了楼上。
刚上楼,迎面就遇到了刘坤。刘科长,你好。
刘坤神情严肃,道:晏春平,楼下在闹什么?quot;是絹纺厂退休工人。
“怎么搞的?这些工人成天都在闹事,怎么不拿点措施出来?这样下去,市政府成了菜市场,如何办公?
晏春平被刘坤训了一顿,灰溜溜地走向侯卫东办公室,一边走,一边在肚子里骂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副主任,小小的副处级!侯市长是副厅级干部,都没有你牛!
从父亲晏道理口中,他知道侯卫东与刘坤的恩怨纠葛,每次受了刘坤的气,他便在心里将刘坤和侯卫东进行比较,心理就平衡了。
刘坤来到黄子堤办公室,道:黄市长,絹纺厂的工人又来上访了,短短几天来了三次,看来厂领导是有些问题。
黄子堤知道这是易中岭和老项做的手脚,很淡定,道:过几天要开常委会,正在征求议题,你到时写上一条解决绢纺厂上访问题。
刘坤心里暗自高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易中岭打了电话:老易,絹纺厂的事情马上要上常委会了。
易中岭笑道:多谢老弟,明天再请你来跳假面舞。然后又交代道,我和黄巿长是多年关系了,他这人最正直,有时都迂了。我们见面最好避着他,免得他不高兴。
刘坤只知道黄子堤与易中岭关系不错,但是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并不是太清楚,听到了易中岭的交代,满口答应道:老易,你放心,我会小心,关键你不能透露口风。
易中岭豪爽地笑道:我是什么人,老弟应该很清楚,要论到耿直,全沙州不说是前三名,前十名是排得上号的。明天我从外地弄些美女大学生过来,请老弟尝鲜。
刘坤闻听此言,想起了上次的旖旎风景,精虫迅速上了脑子,胯下也觉得胀鼓鼓的,暗道:下次要弄点伟哥,这样才能有战斗力。
正在想入非非时,行政科马科长走了进来,道:刘主任,晚上有事没有,一起吃个饭。
刘坤是马科长的直接领导,在马科长面前,他挺有架子,道:我们天天在一起,吃什么饭,有事吗?,
马科长呵呵笑道:我有个老朋友,托我给刘主任做个媒。
刘坤离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给他做媒的人不计其数,他并不在意,道:算了,好不容易当了单身汉,何必又给自己找个笼子。马科长道:女方是市委统战部的谷枝,条件不错,长得挺漂亮,你有印象吗?
刘坤对谷枝没有什么印象,考虑了一会儿,道:记不太清了。马科长道:谷枝条件还不错,二十六岁,她爸和我是老朋友。刘坤想了想,道:那就见一面吧。‘下班时,黄子堤对刘坤道:晚上一起到财政局去吃饭,打麻将。刘坤平时挺愿意到财政局去打麻将,只是今天有约会,便笑道:黄市长,今天我要请假,晚上要去相亲。
黄子堤笑道:这下你姐就要高兴了,她在我面前都说了好几次,你去吧,我支持这事。又问道,女方是哪里人?
“统战部的小谷,谷枝。
“嗯,不错,名字好听。
刘坤临出门时,将头发梳理整齐,又从办公室拿了一把车钥匙,开着车去了听月轩。
上楼时,迎面就见到一个汉子下来,擦身而过时,刘坤不禁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此人的背影。
马科长和听月轩金总在楼梯口说话,当刘坤上来,马科长热情地道:刘主任,这位是听月轩的金总。
金总拿了名片,笑道:刘主任请多关照。她知道市政府接待多,对刘坤就很是客气。
刘坤接过了名片,问道:刚才下去那位,看着好面熟。
金总笑道:那是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侯卫国,是侯市长的大哥。
刘坤神情便冷了,道:他们两兄弟还真是挺像。
进了包间,谷枝已经到了,她看着相貌英俊的刘坤,有些羞涩。
在沙州,市长办公室,宁玥拿到了组织部送来的材料。她初来沙州,正在理清沙州盘根错节的关系,对干部的基本情况还不熟悉,每次遇到了重要的人事变更,都挺谨慎。她给侯卫东打了电话,问道:卫东市长,我是宁玥,这一段时间绢纺厂得了疯牛病吗?一群又一群地跑到市委、市政府来上访。
这是典型的宁氏风格,侯卫东对宁夫人的风格倒挺接受,道:是积年老病的集中反映,这事一句话说不清楚。
宁玥话锋一转,道:絹纺厂的蒋希东这人如何,是不是驾驭能力差了些?又是罢工又是上访。
侯卫东简单讲了绢纺厂的情况,道:厂里就是这个情况,客观来说,厂长蒋希东搞管理还是挺有一套,据我的调研,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