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样连四书都背不全的人岂不该说是蠢笨了?我这些只是俗人的狡猾罢了,而你,可不该做以己之短比他人之长的事。”
虽然被乔应泽恭维的心里很美,但面子上宫卓良还是得谦虚几句的,再说了,对于乔应泽的德才兼备,宫卓良可是打心底里佩服的。最多,也只能说乔应泽在俗情琐事上比较没意识罢了……所以啊,宫卓良真心希望自己能替乔应泽挡去一切世俗丑恶,让他能活得干干净净的。
“受教了,娘子。”
乔应泽也不过是因为境遇的改变而一时感慨罢了,他见宫卓良这样认真的劝慰自己,心情也很快回转过来,故意微笑着主动去吻宫卓良的唇,最后当然是被宫卓良压在椅子上又狠狠的吻到了呼吸困难了。
待两人的心情都轻松了起来之后,宫卓良便去把门闩打开,果然一看门就看到乔铭正哄着乔闵言在门外不远处玩闹,一见自己开门出来了,忙笑嘻嘻的点头行礼,然后把乔闵言交到他们夫夫俩怀里,自己则去帮着去隔壁他和涵书的家里帮忙端饭菜了。
下午,待乔应泽他们吃过午饭休息好了之后,两人便坐着马车去安置乔家女眷的另一处宅子,宫卓良现在虽然换回了男装,但十五岁的年纪委实不大,加之老夫人想要亲自感谢他,所以他就同乔应泽一起进了主屋,而除了老夫人和乔夫人,另外留下的三个姨娘则带着老三乔应梓和还在襁褓里的小四乔应燃一起避在厢房。
“泽儿请祖母、母亲安。”
乔应泽同老夫人和乔夫人见了礼,一双眼眸关切的盯着老夫人看,见她除了消瘦了些外精神都还很好,心里总算放轻松了一些,但再一看旁边坐着的乔夫人,心里却是一紧,没想到那个素来骄傲好强的女人,如今却憔悴单薄至此。
在乔应泽的身后,宫卓良在请了安之后便退后两步站在一旁,看到老夫人还算精神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松,至于乔夫人那边,却只是扫了一眼就略过了。
“乖孙啊,快过来给祖母看看。”
老夫人看到乔应泽时已是红了眼眶,忙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又是摸脸又是摸胳膊的仔细看了半天,见他确实没有一点不适的地方,这才双手合十的道了句阿弥陀佛,脸上终于露出些喜色,而另一旁的乔夫人则是神色木木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一点没被那亲密的祖孙俩影响到似的。
“良儿也过来,我都知道了,泽儿这些日子来多亏有你照顾,还有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若不是你派人送衣送吃的,如今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泽儿啊,替祖母给良儿磕个头,这个大恩,咱们乔家没齿难忘啊。”
老夫人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拉着宫卓良过来就让乔应泽给他磕头,宫卓良哪受了这阵仗,忙扶住作势要跪的乔应泽不撒手,手忙脚乱的跟老夫人说自己受不起,难得无措的样子倒是逗笑了乔应泽,被人家偷偷的取笑的瞥了一眼,然后宫卓良觉得自己身子酥了半边。
说起来当初为了提前给宫卓良在老夫人跟前赚个印象分,他是主动去拜见过老人两次的,只不过因着他是庶出又是‘弃子’,所以老夫人虽然不讨厌他俊俏讨喜的模样,但言谈间也只淡淡的,这样亲近的叫他名字也是头一回。
“老夫人可是折杀小子了,小子哪里当得起姐夫的礼呢。”
宫卓良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先扶着乔应泽在老夫人身边重新坐了,自己这才乖乖的在两人身前腼腆的笑了笑。
“快别什么老夫人了,若是还看得起我这老婆子,就同你姐姐、姐夫一样,叫我声祖母吧。”
老夫人拉着宫卓良的胳膊细看,真是越看越觉得和孙媳妇长的像,然后就想起了那个已经被自己孙儿休了的好丫头,听说她可现在竟好像病的十分重了,心里真是疼惜的紧,但她又说不出自己孙儿的错,所以只能是在心里感叹他们的命苦罢了,都是受了家里的牵连啊。
“祖母。”
头一次以自己真正的声音叫出这个称呼,宫卓良下意识的看向了乔应泽,也正对上了他看过来的目光,不禁相视一笑。
“乖了,良儿啊,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老夫人琢磨着心事呢,也没注意两个小辈间的互动,只觉得那对小夫妻感情自还是深的,不知能有几分复合的机会,而乔家如今虽说败了,但泽儿身上有功名,又有良儿这样的弟弟帮衬着,日子想来还是不会错的。
“家姐她年初伤了腿,本以为休息几个月当是无碍的,但不知怎么的身子就越来越弱,再加上……如今整日里病得昏昏沉沉的,大夫们都说是旧伤导致的结毒于内,只能慢慢解毒静养,且忌大喜大悲。”
宫卓良注意着老夫人的神色,知道她八成是想提复婚之事,忙先用话堵了她,果然,老夫人听完之后就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祖母,这处宅院孙儿已经买了下来,且让乔铭先过来听您差使,粗使的丫鬟和小厮正准备采买,祖母看看还有什么缺……”
乔应泽正按宫卓良所说的安排禀告给老夫人时,却被老夫人抬起手组织他继续说下去,乔应泽不解的看了看好像做了什么决定的老人。
“泽儿,祖母知道你孝顺,可如今你父亲被流放到北地,听说离泊城骑马都要二十天,祖母实在是没法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啊,再说了,如今这家里的家主是轩儿,他以后要在京城定居,我们就算不跟着他一起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