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抬起,耳边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宫卓妍在心里默默的诉说着不舍和歉意,但最后都化作了对丈夫的想念……相公,我来找你了,你可有乖乖的等着我?
“我发誓,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知道宫卓妍最后所说的他都是指的孩子,宫卓良紧紧的拥了拥宫卓妍的身体,轻声却坚定的许下了自己的承诺,而在这一刻,宫卓良的心里也在默默的起誓,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妇人之仁,因为在这个时代里,他不是孤身一人,他有爱人和家庭需要守护!
“少爷,您看……”
见宫卓良抱起了大小姐的尸体,宫二忙走近他请示安排。
宫家自打出了若紫那档子事,人心就一直浮躁不安,而后大少爷没了,宫夫人又越来越阴森易怒,所以宫家也就越来越颓败,眼下宫夫人一昏,可不是彻底乱了套嘛。
“你们看着老爷和夫人在这屋里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让大嫂出面操持,你和三儿一起帮着我大嫂,如果有不服管教的,就都撵了了事。”
不顾自己也被染了一身血污,宫卓良横抱起宫卓妍往外走,而机灵的宫三已经套来了马车。
对于宫卓玉的正室,自己名义上的大嫂许氏,宫卓良的印象里是一个非常柔弱本分的女人,就像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她不见得会爱自己的丈夫,但却不得不把人生托付到顶着自己丈夫名号的男人的手上,而这个嫁给了宫卓玉的女人,无疑就是抽了下下签的那一种了。
如今宫家败了,宫卓良也没那个闲心来管这一大摊子烂事,索性就由她们宫家人自己决定,左右以宫家积攒下来的财富,足够她们衣食无忧的过日子了。
“是,小的们明白了。”
听到宫卓良的吩咐,宫二和宫三对视一眼,领命带着自家随从去办事了,他们两个心里有数,他们少爷这回是下了狠心,这宫家老两位的病估计得养很久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半个多月后,泊城外的一处山林里,身穿白衣丧服的宫卓良和乔应泽并肩站在宫卓妍的墓前,神情严肃的上香祭酒,而在他们的身后,若蓝和叶儿抱着两个同样穿白戴孝的孩子,代替他们向只写了宫卓妍名字的墓碑磕头。
在这个年代,除了个别民族,或是遇到客死异乡无法运回尸首等不得已的情况,人们的习俗都是土葬,但宫卓妍这两年在北方闯荡,却喜欢上了一个少数民族火葬后把夫妻骨灰放到一起的习俗,所以在她的遗愿里,希望宫卓良能将她夫妇俩火葬,然后把骨灰混在一起,埋在紫藤花开的山上。
宫卓良再一次感叹了她的洒脱自由后,便买下了山上的这块有紫藤的树林作为他们夫妇俩的墓地,只可惜她丈夫的名字不能刻在这上面,但他会同宫卓妍一起留在活人的心里。
“姐,宫家的事情都结束了……”
将杯中的酒洒在墓前,宫卓良轻声向她讲述起了宫家的事情。
在宫卓妍去世后,宫卓良就以养病为由把宫家夫妇关了起来,然后休书给宫卓祥,向他讲明了事情的经过,而后宫卓祥亲自来了一趟。
宫老爷挨不过戒烟的苦,当晚就撞了柱子,宫夫人则以谋害亲夫逼死亲女的罪名,也被逼着吞金自尽了,而在宫卓祥面不改色的处理此事的时候,宫卓良同样面不改色的看完了全过程,这之后,宫卓祥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宫卓良的肩膀,就又赶回了京城,但想必他的心里,也不会再当宫卓良是雏鸟一样,只能生活在他的保护之下。
办丧时,许氏主动找了宫卓良,麻烦他帮忙把家中的生意店铺都变卖成田产和现银,因为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愿再做商贾,只想带着嫡女和庶女们安分度日,宫卓良不想沾上腥,便指点她把事情都托付给本家,尽管把好处多给些,以后也能得了本家的庇护,许氏同意了他的安排,宫卓良便完全的置身事外,甚至于连守孝也只按了族亲的规矩守一年,算是彻底把自己从泊城宫家这一脉摘了出来。
“姐,我和卓卓谢谢你的成全。”
在宫卓良身后的乔应泽也上前一步,向着墓碑洒下了美酒,诚心诚意的行了一礼。
因为宫卓妍临终前的‘托付’,也因为乔应泽众人皆知的病弱,使得两人以后的结合变得更加‘合情合理’了起来,甚至于在宫卓良的有意渲染之后,两人的关系由私情上升到了重责和守诺的精神高度,而后竟成为了一段佳话美谈,这也是两人都始料未及的。
“贤儿对外的身份是我的庶长子,等他长大以后,我再把他的身世告诉他,让他知道,他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娘亲……”
从叶儿怀里接过安睡的宫谨贤,宫卓良抱着他蹲在了宫卓妍的墓前,然后亲了亲他娇嫩的小脸蛋。
而就如宫卓良所言的,他给宫谨贤伪造了一个自己庶出子的身份,外室病故后接回了家中,有宫卓良的母亲吴氏承认了这是自己的亲孙子,旁人自然也就没有多嘴的份,于是宫谨贤就光明正大的成了宫卓良的庶长子。
“好了卓卓,你这几天也够累了的,咱们今天先回去吧。”
看着宫卓良白净的脸上明显发暗的眼眶,乔应泽有些心疼的扶起了他,在他的眼眶周围摸了又摸。
“我这不是累的,是这小家伙太磨人,让我晚上睡不安稳罢了。”
宫卓良笑眯眯的由着乔应泽乱摸,忍不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