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身份低,跟这位皇太后也感情平平,还要带上几个兄弟。
太后是五阿哥胤祺,他自小养在太后身边,精通蒙语,以致于后来上上书房读书,康熙对他汉语的能力也不多作要求,只要他熟读熟写即可。
所以胤禩又喊上了胤祺,胤祺宅心仁厚,听了缘由自是欣然同行了。
而胤禟和胤俄,一个生母是宜妃,一个生母是已故的温僖贵妃,身份较为尊贵,都是数得上号的,人多了,可以跟太后叙叙亲情,不至于让太后觉得他们纯粹是去求情的。
只是胤禩费尽心机,待到去了那里,却是愣住了,一肚子准备好了的话,没能说得出来。
德妃早已坐在太后身边,正跟太后低声说着话,见了他们进来,面色也没有变化。
胤禩暗道不好,却仍是跪下行礼,一边思忖对策。
他没有想到德妃精明若此,自己想到的办法,德妃也想到了,所以先发制人,将他的退路一一堵死。
太后奇道:“今个儿怎么人这么齐?”
“都说今天风和日丽,玛姆定会从小佛堂里出来舒舒筋骨,都商量着过来请安,这不,就碰上了。”胤祺与太后最亲,当先笑道。
“就你会说话!”太后笑骂道,胤禟和胤俄仗着年纪小,早就猴儿似的攀过去,逗得太后笑不可抑。
胤祺笑道:“本还想叫上四哥的,结果有事给耽搁了,这才来得这么晚。”
他欲言又止,太后自然看得出来,便问何事。
胤祺看了看德妃,又看了看胤禩,不知如何开口,胤禩暗叹一声,道:“太后容禀……”
“太后。”德妃打断了他,表情淡淡。“奴婢也有一事要和您说。”
“哦?”太后饶有兴致。
德妃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道:“论起来,胤禛也是从奴婢肚子里出来的,奴婢怎会不疼他,可胤祯还小,难免要多看顾一些,谁料得到他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奴婢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请太子来处置。”
太后还不知道此事,闻言大吃一惊,又听德妃如此说,不由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有什么事情,等皇帝回来再说。”
胤禩咬咬牙,还想再说,旁边胤祺见势不对,忙扯扯他的衣角,又跟太后说了几句,将胤禩半拉半拽了出来。
“眼下德妃那样一说,太后先入为主,你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再说四哥是德妃娘娘的儿子,她是最有权力做决断的。”
胤禩不能说自己信不过太子,只能强笑一声,没有作声。
胤祺见他模样,叹了口气:“再等等吧,等十四弟醒过来,兴许有转机呢。”
胤祺又安慰了他几句,两人便分手了,胤禟胤俄难得不能读书,乐不可支,本想多赖一会,却被胤祺半赶着回上书房了,两人不甚乐意,可胤祺是胤禟的同母兄弟,胤禟不敢违逆,只好怏怏地跟着走了。
余下胤禩一人,站在慈宁宫外,却是再三踌躇,也想不出法子。
上次康熙亲征,太子就能闹出点幺蛾子来,这次难保又会出什么事情,如果胤禛跟太子在一起,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胤禩陷入苦思之中,却没想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自觉地为胤禛设想起来。
那边乌喇那拉氏听了苏培盛的回报,当下便着急上火往宫里赶,在永和宫处扑了个空,听说德妃来了慈宁宫,又匆匆地朝这边过来。
结果却看到胤禩站在那里,看着花丛,不知道在想什么。
“八弟!”
胤禩回过头,讶异了一下,随即想到她的来意,不由苦笑一声:“四嫂。”
那拉氏蹙了眉头:“你怎的站在此处,德母妃她……”
胤禩低叹道:“四嫂,德妃娘娘现在在里面,你别进去了。”
“可我们爷……”
“方才我已进去求过情了,可德妃娘娘先声夺人,摆明不肯罢休,这事求了太后也是无用的。”
那拉氏急道:“那可怎么办?”
“四嫂你先回去吧,这边我来想法子,四哥在太子那儿,暂时没什么大碍的。”
那拉氏还想说什么,却见胤禩脸上泛着淡淡疲惫,连带脸色都有点苍白,不由又将话咽了下去。
胤祯还没有醒,因为落水受寒,连日发着低烧,连太医也束手无策,德妃将他从阿哥所挪到此处照料,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
翌日一早,胤禩去永和宫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可怜天下父母心。胤禩暗叹一声,面上依旧恭谨行礼。“给德妃娘娘请安。”
“八阿哥来了。”德妃淡道,眉宇间忧愁难散。“你是来看你十四弟的,还是来求情的?”
轻飘飘一句话,便让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半句说不出来。
胤禩苦笑:“德母妃,胤祯是我的兄弟,自小也是一起长大的,我自然盼着他早日醒过来。”
德妃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些。“我知你自小懂事,半分也不用你额娘操心,我不知多羡慕你额娘,可是我这两个儿子,一个执拗,一个还小,幸而胤禛跟你交好,这才敛去不少脾气。”
“德母妃过奖了,胤禩不敢当,四哥从小多番照拂我,他面冷心热,心中虽然对您孺慕不已,却因着佟皇后的缘故,不敢过于亲近,生怕落了别人闲话。”
德妃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都说是你沾了胤禛的光,我却觉得是胤禛的福气,他能得你这么百般维护,句句说他的好话,不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