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伯得到订单后自然是欣喜万分,他们这些在苦苦煎熬的外资船厂终于获得了政府的订单,这对于神户铁工所来说,绝对有着一个划时代的意义,兴匆匆的签了订单,临走时,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负责签约的海军部吉田少佐嘴角的一丝冷笑。
1882年九月二日,在永安与法国远征军对峙半个多月后,正当清军西路统帅岑毓英厉兵秣马准备进行一场决战时,阵前的法国人第七旅团竟然趁着夜色悄悄的撤退了,得到这个消息的岑毓英反而有些迟疑起来。
持续派出了五波斥候,在庐江边等候了一天后,终于得到确切的消息,法军第七旅团后撤到庐江以西、红河以北的核心区域富寿城驻防,岑毓英立刻下令大军开拔,由水陆两路沿着庐江而上,直扑上游的重镇宣化。
而护五协刘永福部则接管了渡口的防御,很快他们又得到了周瑞东的命令,让他们全速南下,到河内府以东15里的陆儿庄驻防,大军紧赶慢赶,在9月5日总算到了陆儿庄,这里的情形倒是和他们想象中的大为不同。
陆儿庄隔着淞东河,对岸就属于北宁管辖,另一侧隔着红河,对岸就是河内府的地盘,刘永福部到了这里后才发现,原来这里早就布下了大批互济会的人手,依托这里一座小山丘,雇佣了大批越南土著正在构筑城防,此时,一座小型稳固性要塞已经颇具规模。
到了这里,刘永福自然就明白了周瑞东的意思,一旦清军失利,山西尚有险可守,河内几乎就一马平川,以越南土著兵和桂军、粤军的战力,很难有所作为,那时候就要借助这座小型要塞,截断法国人沿着淞东河向志灵进攻的攻势。
很快,周瑞东就从志灵送来大批新编练的士兵,这些士兵都经过了两个月的军事训练,正好编入五协补充战斗损耗,而让刘永福更加兴奋的是,陆儿庄的要塞上构筑起了一座封闭式的炮台,同时运来了8门120速射炮加强对淞东河道的控制。
而通过一些列战斗充分展现出自己的战斗力后,五协的装备也进行了大幅度的换装,ak02的装备率达到了8成,只有部分新兵在训练期内还使用林明顿后装抢。
正当岑毓英埋头赶路扑向宣化的时候,越北的战事终于全面爆发了,爆发的地点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9月6日,法国人突然从红河下游渡过红河,然后从陆路和水路两面夹击,进攻山西北面的富川县。
当地驻扎着一支300人的桂军前哨部队,这营千总倒也明白自己所处位置的尴尬,这里无疑是现在的最前线,但是法国人的前锋早在对岸就越过了这个地点,对方若是突破庐江、河越一线,那就有可能直扑永安、福安等大城。
若是法国人在那边无法突破,那自己这个营千总明白自己可就是顶在杠头上了,所以24小时一刻不停的派出去哨探查探的人马,这倒是救了他一命,法国人刚刚过河,就被桂军的斥候刺探到了,看到河上源源不断往来的大军,顿时吓的魂都掉了。
听到法国人的军队数不胜数,正在源源不断过河,防守富川县的清军第一个开溜了,到了中午,下游的山西就收到富川被法军占领的消息,此时山西城内和城外清军大营驻扎着大批兵马,粤军参将吴奎领兵4000驻扎在山西城内,参将王则领兵2000驻扎在左侧山坡上互为犄角。
而桂军提督何邦带着本部5000兵马驻扎在粤军之后一里的大营之内,而建造在河道上的山西炮台现在由桂军统帅徐延旭亲领的一支2000人的兵马设防,不过直到现在,法国人打过来,这位徐延旭巡抚大人都一直在谅山据说养病,顺便催促粮草军饷……
在山西驻防大半年的时间到底没有白费,粤军在参将吴奎的督令下在城楼上架设了几十门火炮,左侧山坡上更是构筑了以壕沟想通的各种工事,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变化,法国人的主攻方向竟然是陆路,这多少有些意外,不过城楼上这一侧也布置了火炮,倒也一样可以为粤军阵地提供火力支援。
第二日清晨,一支法军连队冒冒失失的从陆路冲入了粤军的防线,接火之后,两支粤军各派出500人的敢死队,在格式抬枪、火铳的支援下,冲破了法军的防守,斩杀一百多人后,这支剩余不足十几人的法军落荒而逃。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胜利,粤军显然也是异常兴奋,两位参将立刻琢磨起来怎么向总督大人表功,不料半个时辰后,阵地前方传来的惊天动地炮声,法国远征军的主力赶到了陕西城外,战事一触即发。
清晨的迷雾中,法国人以三个营的大方阵发起了对清军阵地的进攻,当清军准备进行反击的时候,立刻遭到了法军野战炮的攻击,更让清军完全无法抵挡的是法国人在阵地前临时构筑起来的哈乞开斯机关炮阵地,这种射程达两公里的机关炮,每秒钟倾斜几十发两磅到三磅的炮弹,顿时就把粤军布置的火炮给彻底压制了。
尽管粤军拼命反抗,但是完全没法对抗法军三个营的步兵排枪冲锋,清兵装备的前装步枪、抬枪、火铳完全无法组成有效的火力网,几门笨重的格林炮刚刚开火,就被对方的哈乞开斯机关炮掀翻了,激战一小时有余,到上午9时,城外粤军终于崩溃了,他们越过自己构筑好的阵地,窜入山西城内!
固守山西城的吴奎此时却有苦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