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边,帕鲁玛的新骑兵军主力也越过了拉宾努斯的右翼,疯狂进攻他们的营寨,然而拉宾努斯的工事构筑非常巧妙,是蜿蜒弯折的,这样可以让上面的弩砲与棒投器纷发如雨,无死角覆盖各个方向,另外也方便步兵结队对抗骑兵的突袭。
帕鲁玛身边,已经有两名骑兵队长被飞石砸中身亡,还有名旗手在奋勇进攻时,乘马越过敌人侧着挖掘的壕沟处时,被里面的倒马桩尖刺钩住,被敌人当场杀害,手里的队标被缴获,人头给抛到了这边来。
大约一千名西班牙敌军兵士,就列阵在壕沟的那边,一处用掘出砂土配合篮堆砌起来的高台上,还插着木栅固守,十分嚣张地大声挥舞着新骑军被缴的旗帜,挑衅着帕鲁玛。
“冷静,退后!”帕鲁玛将军号手们吹响了这个讯号后,所有人都回撤了下去,重新整顿了队伍,“等着六军团等三个军团,在正面能够突破吧!”
但这会儿,六军团和十二军团也遭遇到了僵持的局面,拉宾努斯十分精准地利用少量部队,配合垒墙,三面将其夹在中间缠斗,而十五军团空有骑兵砲、抛石机,和大量的精锐弓手,但却害怕误伤,结果被堵在了后面,上不去只能干瞪眼。
整个场面又是片乱斗,而在中央营寨前,拉宾努斯已经重新跨上了马背,他要利用这个有利局面的时间差,来个痛快利索的解决方式——集中手头两个最精锐的军团,外带近五千名骑兵,一往无前地越过图姆尔河,进攻李必达所在的那片丘陵营地。
换言之,按照罗马的兵法所言。拉宾努斯已经凭借侧翼军队、工事还有莫大的勇气,扼住了李必达最有力的左翼军,现在他要利用对手中央薄弱的特点。形成局部优势,“从中央击溃攻陷李必达的营寨。或者直接将他给杀死,挽救共和国。那片丘陵是低矮的,河川也是可以涉过去的,我麾下的所有步兵都是精于山地丘陵作战的西班牙人,所有骑兵也是灵活凶猛的。所有的神祇啊,庇佑我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吧!以前我是为恩义而战,而今我宁愿为国捐躯!”
念及完毕后,拉宾努斯高高举起了剑。阳光在他刻着红色双蛇的铠甲上折射出动人心魄的光芒,“全军,目标李必达的首级,冲锋过去!”
“哦!”所有阵列里的骑兵,轰然发动起来,所有人都嚎叫着扬着手中的砍剑,追随着拉宾努斯高高飘起的红色披风,朝着李必达所在的营寨蜂拥冲来,轻装步兵有的背着梭镖,有的双手举着盾牌。夹杂掩护在骑兵的中间或四周,也奋力跑动着。
“敌人的左翼完全被牵制住了,不要畏惧。给我直接冲!”拉宾努斯所有的扈从、旗手都大声鼓舞着身边的人,“攻上那片丘陵,砍倒里面所有人,杀死国贼李必达乌斯,胜利就属于我们!”
同时,拉宾努斯的左翼一个军团也全军压了过来,和李必达的十三军团在河川间冲撞绞杀在一起,首席百夫长波罗的心情异常焦躁,兵士们无论敌我都在没到腰部和脚踝的流水里。你推我搡,两个军团的旗标几乎都要挨在一起了。扛着“狮子旗”的旗手,也拔剑出来和各处的敌人格战。
“抽调四个大队回来。去增援主帅的营寨,敌人集中人马在正面发起突袭了!”几名同列的百夫长对波罗喊到,这时候波罗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是举着盾牌猫腰站在水里,一面防御一面趁机恢复体力,“什么?但是大祭司并未有发出旗帜信号。”
就在波罗犹豫的那短时间内,拉宾努斯的骑兵已经冲到了图姆尔河沿岸,马上就要得手的胜利,鼓舞着许多人,特别是他们看到李必达所在营寨丘陵下面,连防马用的鹿角木栅都没有,只有道壕沟时,更是士气大振,“排马筏!”随着这声叫喊,两翼的骑兵率先突出,蹈入滚滚浊流当中,马鞍上挂着的木板和柴束也被放下,用链子系着,列成了两道“血肉墙壁”,减弱了河流的冲击力,接着其余精锐的步骑在拉宾努斯带领下,呐喊着突过了变浅的图姆尔河中流,朝着李必达的营寨急速攻了过来,“李必达,你那个新兵军团,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呜呜呜呜”一阵号角声,接着又是震天的鼓声响起,拉宾努斯仰面看到,在营寨的正门前,李必达披着蓝色披风,单骑站在了那里,远远地看着自己,后面的土垒与木栅后,列成长长的新兵队,而前面的丘陵山坡上,也排成两列新兵队伍,他们的李乌斯战旗在迎风鼓荡。
“李乌斯新兵军团,让我们来迎接敌人吧!”李必达说完,将手臂猛地举起,接着握拳又重重劈下——几名扈从自他的身后,抛出了几个在空中翻滚燃烧的黑色圆筒,带着绚丽的火花,纷纷坠入了拉宾努斯马蹄下的壕沟里,“可恶!”拉宾努斯本能意识到了危险,他夹紧马腹,用剑狠狠在马臀上刺了下,那马吃痛,长长地带着一丝鸣叫,在壕沟里此起彼伏升腾起的火焰中,跃了过来。
但是他身边左右的骑兵,有的直接被气浪掀了下去,有的人马满身带火,惨叫着冲了过来,拉宾努斯的红色披风全部着火,“继续冲,不要回头。”成百上千名带着熊熊火焰骑兵,听从了主帅的怒喝,叫喊着义无反顾地全身冒火,依旧举着武器,舍生忘死地朝着山丘上猛扑过来。
“射击!”丘陵上布阵的,带着胸甲和头盔的新兵,齐齐将手中的铜管,喀拉喀拉地架在了活动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