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可还在公敌宣告的名单上。”叫侍从递给科罗拉一杯葡萄酒后,李必达如此说到。
科罗拉算是先前于七丘之城里为数不多的死里逃生出来的幸运者,他接过酒杯,看着里面久违的如红玛瑙般的美酒,他在西班牙的乡间藏身这么长时间来,这种档次的酒水和馨香,简直是无可抵御的诱惑,“死就死好了!”他说出这么一句,就将杯子里的酒猛喝了几口。
“说说好了,你是如何从我和安东尼、少凯撒的百夫长与武装奴隶手中逃出来的?”
又连喝了几口后,科罗拉回答说,他本来躲在埃文迪尼山,随后装成抬棺人,准备混出罗马,本来已被识破了,但有个百夫长非要先检查棺材里有无藏着公敌,结果还就是那么巧,倒霉透顶的瓦伦提乌斯就在里面——他被兵士砍下了脑袋,自己则趁着混乱跑出来了。
听到这样传奇的遭遇,李必达笑起来,接着他让新收的侍女维利娅,给我们的幸运元老再斟一杯酒,“还是先前的那种吗?那种全营地也只有一罐。”维利娅的希腊语说得不错。
“不要这样维利娅,既然尊贵的科罗拉元老要喝,就让他尽情喝好了,他来这里想必也已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了。一位濒死的人,不管什么要求,我们都要想法子满足他。”李必达这话说得非常大度,也非常带着威胁性,因为就在维利娅举起酒罐,让红色晶莹的酒,流入了科罗拉面前的银酒盅时,几名百夫长已经开始握好了各自的剑柄——只等大祭司令下,他们就把目前这位公敌身份的人砍成碎片。
“死就死吧!”科罗拉再度说出这句话。接着将酒一饮而尽。
饮完后,李必达对着他,“如果你再将这句话说第三遍。我的百夫长就下手了,你愿意说吗?”
“不愿意。我想活着。”握着酒杯环形把手的科罗拉,打了个饱嗝,爽快无比地说。
“是喝到这么美妙的酒水后,重新燃起了对生的贪欲,对不对?”李必达将整个酒罐推了出来,“说说,你企图活下来的理由。”
“因为我改易旗帜了,以前我是不识时务的共和派党人。现在我愿意侍奉你,成为你的臂膀和耳目。”科罗拉继续爽快下去。
“我不缺这个,虽然我自认为你改变政治理念是件好事,你知道吗,我们赛里斯帝国有句名言,那就是‘早晨明晓了神赐的哲理,那他的生命哪怕只延续到黄昏,也是值得的’,这句话我认为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
“不要这样——我潜藏在西班牙的时候,观察收集了不少有关于大祭司您的情报。您的志向绝非在于此,所以相比较安东尼、少凯撒,抑或是共和党的残留分子。我认为攀附你是最好的——我和其他夸夸其谈的元老不同,我精通律法,师从于凯撒阁下的母族科塔家族,如果你要建立个帝国的话,我完全能够帮助你规划,要明白这种事业可不单单是捏造几个神话故事那么简单。”科罗拉着急了,一口气说了出来。
这时,他眼前的几名百夫长已包围住了他,利剑也已出鞘。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一语不发沉吟着的大祭司。
大祭司两根指头并着,做出个斗兽场上宽恕的手势。“蹭蹭蹭”,百夫长的剑纷纷重新入鞘。科罗拉长吁口气,“继续给这位元老,我的挚友上酒!”大祭司接着对小维利娅大声豪放地喊到,“让我听听他的高见是什么。”
很快,带着可爱希腊式样圆帽子的舞娘、侍女都走了进来,在科罗拉的面前摆上了道道佳肴,可怜的元老狼吞虎咽,也顾不得体面尊严了,边吃还不忘记大祭司的要求,“现在的要诀就是要快速,因为对于局势来说,您和少凯撒是竞争的关系,他与安东尼若是在希腊、东方大获全胜的话,那你的权势就会岌岌可危;而相对您在西班牙迅速取得胜利,少凯撒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现在大祭司您应该尽最快的速度,歼灭少庞培兄弟,胁迫元老院授予你独裁的权力,接着将矛头对准少凯撒。”
“我的敌人是布鲁图,而少凯撒是我的盟友,是我的准女婿。”李必达有些生气地放下了酒盅,纠正说。
“都一样,没什么不同。你在西班牙凯旋后,就袖手旁观,如果少凯撒向你求援的话,你便乘机出马,将战胜布鲁图的荣耀收归己有。”
“如果少凯撒不求援呢?”
“那也很简单,要不直接利用特里布斯民会授予你无上的权力,去直接取代少凯撒获得对希腊的征讨大权,或者制造个少凯撒的罪状,直接把他和他的军队、嫡系消灭掉。”
“够了,不必再继续说下去,说些具体的,因为你来前就是要告诉我,关于西班牙征讨的方案的。”李必达打断了对方,岔开了话题。
科罗拉嘿嘿笑起来,他也很明智地不再继续下去,反过来询问李必达说,“少庞培在乌尔绍和科尔杜巴间,构筑了相当坚强的要塞,我在西班牙逃亡期间,曾假冒名当地的骑士,亲身去看过。乌尔绍要塞,不,确切的说它不是单个营地,而是许多碉堡的集合体,主营地位于三条河流的中间,还有许多据点在道路两侧的山崖处,主要我们的军队从正面进入,必然会遭到巨大的伤亡,并且连给养都输送不到前线——所以大祭司阁下,如果你企图绕着新迦太基和萨干坦地区,与利利俾方向的军队会合,自东面发起攻势,那就正中了赛克图斯.庞培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