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少凯撒显然有些不耐烦,他用手指在额头上划了几下,接着就势对那扈从说,“还是你直接去那里,就说是我说的,叫他不要焦急,安心在那里再等待两天时间,我自然会给他满意答复。+”
雷声渐渐混杂着雨滴,打在了桃金娘的枝叶之上,很快又成为了万千的雨线,库里奥端坐在设施简单的厅堂当中,接着看着外面的雨水下坠,便从坐榻上站起来,戴好了佩剑与防雨斗篷,接着他的贴身奴走过来,拿住一个盛放文件的匣子给他过目,“所有的产业都已经折卖完毕了,这里面是官厅契约。”
库里奥淡淡地哦了声,接着看着外面越来越猛的雨帘,很利索说了句,“我们可以走了,这里无须再逗留下去。”
就在他走到院落里时,少凯撒的扈从自门阍里喊叫着淋着雨跑进来,大声埋怨着这该死的鬼天气,还双手抱肩不断发抖,待到他看到穿着斗篷的库里奥时,不由得在原地愣住了,因为他不清楚这位在这样的天气和时间,还要出去做些什么?
“那么,少凯撒叫你带来了什么消息?”雨下的库里奥,将双手一摊,甩着雨点,快捷地问到。
“伊利里亚总督叫您宽心等待他两日,并说届时会有圆满的消息。”那扈从这句话说出来后,整个场面寂静下来,一会儿后库里奥放肆地笑起来,他扶着膝盖,半蹲在水洼里。笑声甚至盖在了风雨的声音。
“好吧。请替我转告总督阁下——那就是。我没兴趣再等他两日,我更没兴趣和他一起进入暗无天日的地牢,那样连今晚的雨都看不到,我走了!”库里奥笑完后,就如此带着让人吃惊般的直截了当的坦率,对那名扈从说到,让对方呆在原地,接连询问几下“这样转述的话。是否合适”的言语。
“随便你怎么转述吧,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像个蠢货那样,在这里无所事事呆满两日,那样最终的下场只和你那愚不可及的主子一样。我知道了,一定是李必达乌斯使用了两个杀手锏——次席执政官的位子,还有他那艳惊七丘之城的女儿,把伊利里亚总督耍得团团转,不过将来迎接他的,将是地牢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的美梦会在那里彻底沉沦,到那时候他必会后悔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好吧。都随它去好了,管他谁最后为王,管他谁最后在大力神寒冷的浴室(对地牢的别称)苟延残喘——反正都和我无关,我决计要走了,我要回到个温暖的地方,那就是山南高卢去。所以——”说完,他立即将那呆若木鸡的扈从给推开,“就不用再继续关心我了,待到你向伊利里亚总督汇报好后,我大约已经到了阿里米隆城了,对了在厅堂里面,还有热火和饭食,你如果想去避避雨,烤干衣服填饱肚子的话,我劝说你进去好了,保重。”
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库里奥与随从背负着匣子和行李,迅速消失在雨幕里......
而那个呆头鹅般的扈从,也真的踱入了进去,靠着壁炉烤火,享用起了库里奥留下的蜂蜜酒和麦饼。大约半个时刻后,库里奥就与两名随从来到了罗马的凯利乌斯山脚下,“阁下,如果你要返回山南高卢的话,那么走这条道路明显是错误的。”一名牵着缰绳的随从大声提醒到。
“见他的鬼山南高卢去,我可不再去那地方了,也许哪天,不是少凯撒就是马可把我给出卖了,我已然和李必达乌斯家族为敌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脱身而走,我们往南行!”库里奥拉着缰绳,接着在圣域犁沟外转了个身,最后瞥了眼雨中灰色昏暗的城门和乱葬岗,整个罗马城好像都被雨水和泛滥的梯伯河给吞没了,街道与其他地方连半个人都没有,而今也唯有落寞地暗自在心中说一句,“别了,罗马城,我要去个远离你的地方。”
不久,艺高胆大的库里奥居然径自来到了帕西尼港,这儿是六军团驻屯的地方,他使用了个假的名字“卡列斯.维比启那”,原型是王风时代埃特鲁尼亚的一名酋长,而罗马的凯利乌斯山也由他而得名,接着“卡列斯”自称是名努米底亚和意大利间做谷物生意的骑士,登上了早已联络好的运粮船,朝着阿非利加海岸驶去,可谓瞒天过海。
航程是平安的,雨中的罗马城早已被抛在后面,两个集市日后库里奥就靠上了乌提卡城外的海边,这时候在城外,所有的麦田都已收割完毕,正无边无垠地横亘在这片海天之下,在某个隆起的山丘上,庞培的遗孀高乃莉娅手持里拉琴,刚刚祭祀完夫君的坟墓,在那里竖起了块石碑,上面镌刻着:
“一个如此伟大的人,在死后却拥有如此卑微不足道的碑。”
即便如此,高乃莉娅的气色依旧不错,即便她已得知庞培的两个儿子授首的消息,“以后格涅乌斯.庞培家族和墓园,就由女人来守护好了。”她耗尽了最后的积蓄,将劳斯与赛克图斯的尸体给弄来,也一并下葬在乌提卡城西这块墓园里,让父子三人在冥府里团聚。
“就遂了这可敬女子的心愿好了。”这是大祭司在西班牙凯旋归来后发出的指令,“只要是庞培党里能找到尸体的中坚,都送去那里下葬好了,另外把相应的钱财也拨去,多余的高乃莉娅可以留着,也可以为这座墓园盖起一座小神庙,总之都随她好了。”
故而墓园里的坟茔数目越来越多,高乃莉娅的祭祀也是十分疲累,当她准备走下山丘的时候,却发觉一名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