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岸是带着两个选择的,诸位。本都的希腊佬小气就算了,居然还曾想杀死我的小巴布。”那肌肉男正是麦克米伦,他到了岸上依然豪情万丈,把“巴布”克劳狄搂得更紧了,“还好我们的人在赫尔松涅斯一带看到了逃亡的小巴布,才救出了他,所以两个选择就是——第一个,让我尽情地洗劫这个城市。”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听你第二个选择,反正这个城市已被洗劫过两次了,你还是进行你的第一个选择吧,请便。”卡拉比斯上前,向麦克米伦臂弯里的“小巴布”行礼,“现在我有要紧事,要向副将阁下汇报。”
麦克米伦看了看克劳狄,克劳狄娇羞地笑了下,而后踮起脚尖很亲昵地贴着对方的耳朵说了两句,麦克米伦大笑起来,捏了捏克劳狄的嘴巴,又拍了下他的臀部,把娇呼的克劳狄打到卡拉比斯面前,表示可以把他暂借给军团们的部下商讨事情。
宫殿侧边的花园里,克劳狄焦躁地来回走着,他甚至还握住了卡拉比斯与王女的手,哀求他们不要把这事说出去,特别是卡拉比斯,不要在罗马城里散布他和海盗间的绮闻,“怎么会?副将阁下,您马上就是平民护民官了,以后万事还要仰仗。”卡拉比斯很诚恳地发誓,而后他转眼看了下阿狄安娜,用手握住了王女抱着的“奥拓利库斯”。
王女微微犹豫了会儿,便投来信任的目光,让卡拉比斯把剑连带镶嵌宝贵钻石的剑鞘都取走了。卡拉比斯将这把神兵恭谦地交到克劳狄手里。“容禀。其实米特拉达梯已经身亡,这是王女阁下,我想您也认识。行,多余的话不必赘述,王女希望您携带这个战利品返回罗马献功,将来和庞培分庭抗礼。”
“有什么理由吗?”克劳狄啧啧称奇地抚摸着这柄剑,发问道。
“王女阁下不希望父王的尸体被庞培获取,我也一样。相信副将阁下也是如此,我想这点上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事实上,我塞了个假尸体去搪塞庞培了,而您带着这柄能真正象征米特拉达梯身份的剑回去,还有这个。”卡拉比斯把刚才写的琥珀板也交到了克劳狄手中,“去交给克拉苏与凯撒,千万别送给西塞罗,他们自然会知道如何做,甚至还能替您争取个小凯旋式,您是十三军团的英雄。阁下——这对您在护民官任期内大有好处,平民和贵族都会狂热地崇拜您。您即将在罗马城呼风唤雨,就算是西塞罗、加图乃至庞培,都不敢轻易得罪您。”卡拉比斯的话语,充满了蛊惑。
“没错,我会把这象征着我们军团功勋的战利品,带回罗马,立刻!”克劳狄的眼睛熠熠生辉,“有麦克米伦的船只,卡拉比斯你不用担忧。”
“听着!中途不要停留,最好在某处上岸,再行陆路去罗马,这样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卡拉比斯深知克劳狄的尿性,加重语气提醒到,“大伙儿的荣耀都系于您一身,而我留在这里完成些额外的使命。副将阁下,我是马可斯的养子,但我也是您姐姐最忠诚的仆人,即便她被庇主休弃了,我还是希望为您姐弟奉献更多。”
“这可真让我感动,卡拉比斯,回去罗马后,我将和你并肩战斗在大小宴会上,我们是最亲密的军团战友!”克劳狄的眼睛居然闪烁出泪光,与卡拉比斯击拳,说罢转身离去。
夕阳下的蓬提卡比昂城,充满了种王者陨落的寂寞之色,流金般的色彩铺满了整个海湾,恰如一副华美的镶嵌画,橡胶木小舟上,捧着骨灰箱箧与信札的阿狄安娜,有些疲惫地挨在卡拉比斯的肩膀上,她已经向阿基里斯与阿奇劳斯解释过了,希望能租借一艘船只,先去卡斯托城谒见庞培,再去锡诺普将父亲与庶兄的骨殖下葬在本都王室墓园里,最后——她会听从庞培的安排,或者受封为某拥有本都帝国一个城市的贵妇,或者被嫁给查尔努斯这样的附庸国国君。
但卡拉比斯表示了反对,他认为使用阿基里斯的船只,是不够安全的——莫如把事先阿狄安娜所带来的那艘白帆船修复好——反正弩砲也只是砸坏了桅杆、甲板和帆索而已,很容易修缮好,匠师和桨手在解体后的本都军队里俯拾皆是,连雇佣的价钱都很便宜。
这样,他们还要在卫城里度过两三天的光阴。
而后在落日前的城门处,海伦普蒂娜牵着马,要向卡拉比斯再度道别。
“卡拉比斯,其实......我也认真思考过这样的问题,那就是妮蔻,不,甚至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生活。曾经的我,准备放弃亚马逊女王的立场,想把妮蔻托付给你,是的,你爱妮蔻,也许妮蔻确实需要个父亲,但......妮蔻是林中的鹿儿,你所在的那座城市,一定是个很可怕的地方,我只看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连一具遗体都要争夺。所以请原谅,我无法将女儿交给你,在失去埃拉后,我变得优柔了,更容易被情感所摆布。”
“所以你让艾尔卡帕先带她离开了,怕我会强留吗?”卡拉比斯说到,随后女王牵马上前,亲吻了他,“请原谅,卡拉比斯,现在我只能这么说,马尔察也死了,我没理由再待在这儿了。”
“那我就会在一天,征服你的王国,把我的女儿给取回来,再把黛安娜神庙建满罗马每个角落!”
“是的,卡拉比斯,妮蔻她永远是你的女儿,在你死后,她会吊祭你的,当然你得保证在神的面前祈求她的平安健康,我也会在女神前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