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是在毗邻海边的一处高阜村庄,发觉安东尼部队的踪迹,他沿途已经摧毁了许多村落与仓库,但也被来自佩鲁西姆要塞的两个方阵连队追击,安东尼指挥骑兵的技巧很精熟,或者说他就是天生的骑兵将军,因为人数很少,所以他并没有把一百人给分开,而是集中在一起,抢劫完一个村庄取得必须的给养后,就毫不留情地将人畜驱走,焚毁所有的房屋,并不断地摆脱要塞军的追击,不停消耗拖累他们,并时不时对疲累的敌人发起逆袭。
最后在这处村庄,他还是被守军指挥官给咬死了,不过安东尼还是没有丝毫畏惧,他留了七十人在山腰处严守,自己带着剩余的三十骑埋伏在侧边道路的密林当中,不断对守军后卫进行猛攻,杀死轻装的弓箭手,或者夺取他们的行李,前来攻击的两个方阵连队,共五百名守军,是攻山头也不是,脱离战线又畏惧安东尼的奇袭,只能陷在原地,结果遭遇了前来增援的李必达大队人马。
“我们骑兵大队一个冲锋,就能打垮这批敌人!”杜松维耶跑到附属骑兵大队的阵头,对着总司令官阁下极有信心地答道。
而在铁手旗标下的李必达却沉默了会儿,他看到被安东尼和自己军队夹在高阜下的敌人,十分惊慌地乱跑,有些胆大地则在军官的鼓舞下,挖掘工事起来,一些骑着快马的,正在四散出击,看来是要向佩鲁西姆求援。
“我们也构筑工事,隔断这儿的道路。把那些敌人的传令骑兵给放过去,吸引佩鲁西姆要塞的主力走出野外,再把他们一气歼灭!”
这是李必达围城打援的做法,“若是敌人不敢出援,明日我们就把眼前这股敌人完全吃掉。再去夹攻要塞,佩鲁西姆还是我们的,安东尼发现的泰丰邪神鼻孔这条小路,简直把整个战局都弄活了。”
而后,罗马人开始在高阜和街道的外围,开始挖掘构筑更大的包围网。很快态势变得微妙起来:安东尼被两个方阵连队的埃及军围在高阜核心村落,李必达又把这两个连队围在包围圈里,而按照李必达的设想,他还希望要塞里的“亚细亚门户首长”奥图亚伦斯来“包围”自己。
所以,奥图亚伦斯将军面前的态势复杂起来,他最早听说后方出现支百余人的罗马奇袭人马。在吃惊之余,也认为这纯属是意外事件,大概是罗马人一支迷失方向的斥候队吧,那就派出两个连队去歼灭他们。但谁曾想到?一是正面的敌人十三军团的攻坚战如此猛烈坚韧,二是又有更多的敌人迂回到要塞后方去了。
兵士们人心惶惶,他们最担心的,是位于塞皮岛有个临时要塞。退潮时可以有道路与陆地相通,涨潮时则可利用小舟前往,那儿正是兵士家属和牲口的避难所,要是被敌人发现捣毁,那坚守下去还有何意义?
瞻前顾后的奥图亚伦斯,还是决心稳定守城的士气决心为上,便留下三个缺编的连队的兵士继续守御,而自己领着五个主力连队,自佩鲁西姆后门行出,准备去迎战偷袭来的李必达。
不过奥图亚伦斯行动依旧十分谨慎。他发现沿途很多村庄都遭到罗马人的毒手,李必达的骑兵像旋风般扫荡各地,所以奥图亚伦斯知道对方已经劫掠了相当充足的给养,有和自己决战的底气和意愿,可千万马虎不得。他叫连队长把醒目地漆牌举在手中,小心引导着各自的队伍朝既定目标推进。其实奥图亚伦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一旦敌人力强,他就会完全舍弃那两个被围的连队,再度退回佩鲁西姆去,这样也算出击了,能给所有兵士个交代,至于塞皮岛的兵士家属安危,抱歉和他这个马其顿贵族又有什么关系,他家人已与法老夫妻一起去参拜底比斯神庙了,安全的很。
只要坚守到阿奇劳斯领着主力来,军功奖章还是他的!
大概在佩鲁西姆后方十六罗马里的地区,奥图亚伦斯发现了李必达军的阵地,山坡上满满都是严阵以待的兵士,居然还分为正反两面,一面把先前的他派出两个连队给围死,一面则列好阵势在等待着他!
“敌人究竟有多少人!”奥图亚伦斯没好气地质问先前突围出来求援的几名黑皮肤的兵士,对方七嘴八舌,又通过翻译员回馈个令人恼火的答案:实在不明确敌人有多少。
于是只能现场斥候,五个连队共两千五百名埃及兵士列好了阵线,整个战场死一般沉寂,对面的罗马人阵营也一片静谧。
几名埃及斥候骑兵,骑着马匹大摇大摆地从阵营里走了出来,沿着两军的对垒线来回跑了几遭,而后统一给了奥图亚伦斯兵力情况:大概是一个千人步兵大队,因为他们打的是个特殊的铁手旗标,和普通罗马步兵大队的手掌旗标不一样。
“我方占优,配合被包围的两个连队,把这股敌人歼灭掉!”奥图亚伦斯将手一摆,五个连队的埃及军齐齐喊了声,挨成密集的长矛方阵,不分主次地朝山坡上涌来——托勒密军队的主要部分,是马其顿军官指挥下的土著兵士,战术方面和三百年前的亚历山大大帝时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混杂了些尼罗河的本土风情,比如投石兵是从利比亚招募来,而弓箭手和轻装步兵大多是努比亚黑人。
“塔古斯,留给你两个百人队,山上被围的敌人就交给你了。”山坡上,披着红色斗篷的李必达,帽盔上的白色羽翎晃了两下,而后举起镀金指挥棒,重重劈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