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克推多,伟大的格涅乌斯.庞培是如是宣布这道法令的,从即日起共和国从戒严状态进入战争状态,卡皮托儿山上必须时时刻刻升起红旗,每座神庙的大门也必须不分昼夜开着,军队对它们的私库有百分之十的临时征收权。全意大利的武器作坊,立即无偿开工,停止农具生产,要为共和队提供合适的武器。还有为防止公敌凯撒派遣的奸细混入,进行杀人放火挑唆滋事之歹事,即日起取消严禁任何集会、私人宴会,停止任何节日庆典与竞技活动。以上,大广场阿库塔的宣读者!”在大广场围柱间的小讲台上,阿库塔朗读者,一位带着希腊辩论假发的胖子,正在逐条读着庞培的最新命令,但是在他的身边,隆冬的寒风正卷着萧索的布条与灰尘,在干枯的枝桠间来来去去,乌鸦都聚集在神庙与大树上,发着不详的叫声。
街道上,家家户户都紧闭着房门,许多富裕者,已经拖家带口,前往郊区避难,就连号称交际花女舞王的普林西娅,也惊惶地关闭了下属的各个妓院会所,她当然明白,若是庞培与小加图,抵挡不住南下的叛军,李必达一旦入城的话,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唯一还跑来跑去的,是临时加强的城市军团,总有奴隶和流氓,为了吃饱两顿面包而不惜刺青混入军队来,他们正在到处强行劫掠神庙,连街角vici祭坛上几枚阿司铜币都不放过,另外城外的西班牙第一军团的营地。与招展的旌旗。还总算给共和派的人士带来一丝宽慰。这可是能横扫整个东方的军队,总要比凯撒刚刚成立没几年的军团战斗力要强许多吧,也许真的能以一敌十呢——绝境的人们,往往会迸发出更奇妙更大的幻想。
庞培垂着嘴角,与一帮腹心站在精致的沙盘前,正在策划着未来的战局,“西班牙有五个军团,卢西塔尼亚在瓦罗的手下还有一个军团。我这儿有一个军团,另外在马其顿我还有三个军团。”
“是的!”马赛拉斯随后做出了推演,“但是我们在西班牙的军团数量虽然最多,但很可能无法驰援意大利。一是因为中间的萨丁尼亚与马塞利亚(现法国的马赛城)的航道,现在态度,我们必须派人去争取;二是凯撒在高卢的几个留守军团,肯定会借道,在比利牛斯山堵住我们。所以,现在最合理的方案,就是紧急在意大利募兵。而后让马其顿的三个军团前来增援,那儿的军团最为精锐。配备了最强大的骑兵和弓箭手。”
“狄克推多,现在你可以尽快安排人手,前往各个外省,动员人马来和凯撒交锋了。”小加图没好气地建议说,“万一让大部分元老得知全意大利,我方只有寥寥一个正规军团的话,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完蛋。”
庞培盯着沙盘沉吟了会儿,随后做出决定:盖比努斯先去伊特鲁尼亚,而克鲁斯则前去皮努凯姆,争取各自募集个新军团,全力迟滞凯撒南下的步伐,我和马赛拉斯坐镇罗马,带着第一军团随时准备增援;杜米久斯即刻出海,航向萨丁尼亚,争取那儿老兵的支持;小加图就任西西里总督,现在立刻走马上任,前去彼处募兵;西塞罗的西里西亚总督任命不做变更,任务就是全力保障通往叙利亚的航路畅通——而西庇阿前去叙利亚后,就征集充足的船只,除去留下一个军团坚守安条克,防备帕提亚人可能出现的入侵外,其余几个军团立即拉回到意大利参战!
至于克里特岛与塞浦路斯,分别派遣法务官级别的,前去镇抚。
“西塞罗可靠吗?他会临时反水吗?”庞培万万没想到,这个疑问竟然是先前西塞罗最好的朋友小加图的嘴里发出的。庞培点点头又摇摇头,但还是带着肯定的语气说,西塞罗起码不会投奔到凯撒那边的,还有东方全是我的势力范围,马上大批的附庸王国,都会隔海源源不断地送来物资和仆从军,埃及、盖拉夏、比提尼亚、博斯普鲁斯、朱迪亚等等等等。
只有个小亚中央,小小的优伯特尼亚,那儿的女王我倒认得,和李必达乌斯是一丘之貉,不过它的国力好像也太可怜了,就让盖拉夏直接把它给吞掉,或者博斯普鲁斯动手也行。
“此外,我马上就会授予努米底亚与毛里塔尼亚的统治者朱巴王,以同盟者的封号,邀请他和阿非利加总督图拉斯会合,做你的后盾。”说完,庞培如此对小加图打气道。
“我表示反对,阁下。我反对将这个封号让给朱巴王,因为这个国君是出了名的毫无节操立场,据说他还在与凯撒暗中联络,正在静观其变,博取最大利益,若是现在让他觉得共和国的内讧能让自己得利的话,他连迦太基在内的整个尤诺尼亚都会想夺取——所以我认为,还是让图拉斯在阿非利加的军队,暂时监视住朱巴王为好。”马尔克卢斯不无忧虑地提示到。
“现在是争取所有可能成为盟友的人物之时,无需拘泥小节,先给朱巴王同盟者封号再说。”庞培不以为然。
“现在还来得及吗?”不少心腹倒是对朱巴王的立场不感兴趣,而是对庞培安排的这一切,是否能抵得过凯撒的速度而担忧,他们都了解凯撒,是个想到做到的行动派。
“来得及!”庞培用威严的目光扫视四周,而后为了所有人肯定的答复,“全意大利的军人,都是倾慕于我的,而凯撒,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除了到处塞钱和女人外,他简直一无是处。”
结果,半个集市日后